“也好。”
御天行應了一聲。二人向凌霜等人欠身一禮,便再不耽擱,依舊由雪五帶路離了幻瞑閣朝峰下迎去。
兩路人馬在半山腰相會。還隔著一段距離,御紫炎便已聽到魑裟邪中氣十足的叫罵聲,“他奶奶的!雖然讓老子劈死了月非醫那個小滑頭,但是挨千萬的天師小老兒還是給逃了!哼!不過那小老兒也沒從老子手裡討了好去!他那群龜兒子龜孫子被老子滅了一半,小老兒也被老子拍吐了血。
哈哈!丫頭!可惜你當時沒在!要不然你就能看到老子大顯神威、把那個狗屁天師揍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孃的倒黴樣兒啦!”
聽著魑裟邪實在難登大雅之堂的方語,御紫炎眉梢禁不住跳了幾跳——這個招搖的大魔頭,當這一群少年和女孩兒的面,講話就不能斯文些嗎?
何況潔也在其中,他也不怕毀了自己形象——呃,不對,這人似乎從初見時起便根本毫無形象可言……
御紫炎正暗自腹誹著,卻聽到一抹輕柔女聲淡淡說道,“是看那天師倒黴還是看你倒黴?也不知是誰只剩了一口氣、渾身淌血的突然出現,口中還嚷嚷著‘要死了!要死了!’”
聽了這一句話,御紫炎險些噴笑出聲。打眼望去,說話的不是霜潔又會是誰?
偏偏這專門揭人瘡疤、損人不吐髒字的話經由那清淨如水的嗓音說出,愈發的令人自慚形穢,便連反駁的心思恐怕都沒有了。
只可惜,魑裟邪不是“尋常人”,厚顏不知恥更非一般人能比。
“哎呀呀!誰讓老子我天生麗質、細皮嫩肉,本該做享清福的富貴命,卻無奈為了你家主子勞碌奔波、風餐露宿,最後還險些將老命給玩丟了。唉——我也不求你家主子湧泉相報,只要把你這面善心惡的丫頭送給我解悶兒,我這口怨氣也算平了罷。瞧我,多大方!”
聽魑裟邪越說越不著邊際,御紫炎又好氣又好笑,身形一閃,已是來到魑裟邪面前。
故意對魑裟邪視而不見,御紫炎先是拉著御天行一齊畢恭畢敬向白塵行了一禮,“師傅,遠道而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聽說你二人此行又有了不少收穫,我們可是再也坐不住,一群人浩浩蕩蕩便趕了過來啊。”
見了兩個心愛徒兒,白塵滿面春風。
與白塵見過禮,餘下眾人便要上來向天、炎二人見禮,卻被二人一齊攔了下來。
“如今離了御寰皇宮,入道修真,我們便都是同道中人,不分尊卑貴賤。否則,每日見面都要拜來拜去豈不費事?”
御紫炎笑著對眾人說道。御天行也在一邊點頭表示同意,“此處已無御寰皇帝,也無御寰皇子、皇妃、皇女。俗禮都免了罷。”
見御天行發話,眾人這才作罷。
理清了關係,御紫炎這才餘睨著正一臉壞笑瞧著他的妖冶男人涼涼說道,“潔,有人找我討你呢。可我偏偏捨不得將你許給這般口無遮攔、自戀輕狂之人,這倒如何是好?”
霜潔見御紫炎突然出現,一雙秋水綻放異彩,卻並未因此而失了分寸,反而翹起唇角配合道,“殿下又有何必要煩惱?魑裟邪自說自話、演戲裝樣的功夫最是一流。殿下只當看個熱鬧罷了。”
霜潔一句話將魑裟邪噎得險些從緣楓、墨雨肩頭滑下摔倒,費了好大力氣才算穩住了身形,卻還不肯消停苦著一張臉誇張道,“小美人兒你瞧瞧,瞧瞧!你家丫頭整天編排我,不給我好臉色看。我重傷在身她不關心、不噓寒問暖也便罷了,反而還這般狠狠奚落我,真是令我心痛、心寒啊~”
御紫炎聞言嗤笑一聲,還不待還句話回去,他身邊的男人冷潤聲音卻先一步響起,“還有氣力演戲,可見傷勢也不很嚴重。霜潔,這般巧言令色、華而不實之徒怎能撿來擾了炎兒清靜?”
“呃——”
御天行忽然說出的驚人之語,不僅說愣了魑裟邪以及在場一眾人,便連御紫炎也微微挑起了眉。
唯有霜潔鎮定自若福身一禮,“是。陛——老爺教誨,霜潔謹記。”
第二八五章 天師瘋狂(一)
御紫炎忍不住笑將出聲,搖頭說道,“這‘老爺’聽起來有些奇怪,將天叫老了呢。”
誰知御紫炎話音剛落,稚嫩童音響起,“咦?天叔叔本來就很‘老’了啊!”
“噗——”
這一回眾人集體破功,噴笑出聲,卻又在下一刻大部分人立即收斂笑意,只剩白塵、風白陽還大大方方滿臉笑意。
御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