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御天行心中掠過種種奇異感覺之時,御紫炎的注意力,其實也並非如表面一般全在花海孤門之上。感受到御天行心境的變化,御紫炎心底同樣久久未能平靜。心中一個聲音模模糊糊的迴響著,“呵呵,他想明白了,不開竅的傢伙,他可總算明白了。他的諾言,可得要不折不扣的兌現給我。他說過‘來生他會來愛我’……”
那是期待了許久而終於得償所願的舒心,那是爭取了許久終於得到回應的沾沾自喜,那是失去了許久終於失而復得的泫然欲泣……
複雜的心情,紛繁的思緒,御紫炎彷彿一個旁觀者一般,敏感的捕捉到每一瞬的感觸變化,又感受著那些交織在一處的情緒收攏凝聚,化為最終、也是唯一的感觸——至死不渝的愛意,超越一切的愛意,義無反顧的愛意。
然而,在御紫炎旁觀的同時,自己的感情又好像與之同步。心底的悸動不斷,而這隱隱脫離了自己掌控之中的心情起伏,令御紫炎有些迷惑,卻又無法生出半分排斥之情,取而代之的,是種種疑惑——
“他”?他是誰?是指天?聲音的主人又是誰?是幻瑛麼?之前每次都只在夢中才能聽到的聲音、內容,如今清醒著讓他聽到。
這些話,不早不晚,偏偏在天心境起了變化之時想起,難道之時巧合而已?若不是巧合,那又意味著什麼?
“他”——
幻瑛——
模模糊糊的猜想漸漸成形。
若是能有一次帶著記憶的轉世重生,那麼,幾世輪迴過後,久遠的記憶慢慢復甦,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只是——
心底這若隱若現的悶悶情緒,又是為何呢?
御紫炎微蹙了眉,一雙紫瞳望向御天行刀削般完美的俊顏,思緒,卻是飄遠了……
“二位,可有何不妥麼?”
雪一注意到御天行與御紫炎各自出神模樣,出聲詢道。
一句話驚醒兩個人,御天行、御紫炎同時收攏飄忽視線。
長出一口氣,收回自己漸自飄遠的思緒,御天行的視線重新歸攏收聚在身旁紫衫飛揚、白裘加身的人兒——若是這人兒因為世態炎涼、人性虛偽等種種原因而磨滅了最真實的自己,那麼,他恐怕也不會如此泥足深陷了吧?正是炎兒那一份滄桑通透與天真爛漫並存的矛盾感,才令他一步步的沉淪、直至不可自拔。
而御紫炎也暗暗收斂了心情,換上了平素慣有的淺淡笑容說道,“無事,一先生,請繼續頭前帶路吧。”
“恩。”
雪一點點頭,隨後衣袖輕揚,便聽得暗紅的木門吱呀呀自動敞了開。
御紫炎的注意力,瞬間由之前隱約不明的壓抑感覺轉到了門後的情景。
一雙紫瞳追隨者慢慢敞開的暗紅的木門,待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御紫炎發現門內景色果然又與門外的不同,竟是一派繁華街景,與人世凡間並無兩樣。若說有何不同,便是街上行走之人,皆是容貌出眾、俊男美女。且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份脫俗清麗之感,可是凡人極難擁有的。
“果然是人傑地靈!”
御紫炎由衷讚歎了一聲,換來雪一回眸淺笑。
雪一也不在門前多做耽擱,繼續引著二人走上門中街道。身後依然跟隨者二、三、四、五四位長老。
一腳踩上門中青石板鋪就的道路,御紫炎覺得每一步踩上去,腳下似乎都踏著一層薄薄的靈氣,引起陣陣漣漪。心中暗自稱奇,御紫炎卻並未將疑問說出口。不過大略想一想也知概或是與陣法之類有關。只可惜自己眼下修為太淺,實在看不出具體門道。
想到這裡,御紫炎便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日後一定要好好研習陣法之術,或許有朝一日,他自己也能夠創造出這般神奇的空間。
“怎麼?炎兒對陣法有興趣?”
正當御紫炎想的興致勃勃時,御天行的聲音驀地在他腦海中想起。
微微愣了一瞬,御紫炎還是側首對御天行微微笑著點點頭,心中同樣說道,“是啊。呵,如此說來,這似乎還是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他難得幾次憑自己意願熱衷於某事呢!”
對上御天行滿是愛憐是視線,心頭方才沒來由且一閃而逝的彆扭的感覺徹底被拋棄諸腦後,御紫炎繼續侃侃而談起來,“前世夜禹橋喜愛服裝設計,卻因為不願讓養父母支付高額學費而半途放棄。今生,雖然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習武,不過後來似乎還是在天的嚴格監督下才小有所成。至於習琴、醫毒……呵呵,同潔與月比起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