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陵王大名,今日不知陵王邀我父子二人來此,所為何事?”
御天行微微點頭算是招呼,淡淡的語氣透著王者的居高臨下的霸氣。
“本王昨日偶遇二位,見二位氣宇軒昂,一心想要結交,才冒昧的請二位前來。還望閣下莫要見怪。還為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慕炎天。”冷潤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原來是慕兄。”
“紫幽見過陵王爺。昨夜紫幽冒失,衝撞了王爺,還望王爺贖罪。”
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御紫炎的心情平和了許多,面對那張臉,依舊是平日裡的雲淡風輕。
見御紫炎如水的淡然自若,御天行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昨夜見御紫炎那般失常,御天行有擔心,也有不快,只因旁人攪亂了御紫炎的心緒。
“呵,小公子莫要介意。”
陵王笑道,隨後一側身,“二位,今日本王備下薄酒,還望二位賞臉,讓本王一盡地主之誼。”
“恭敬不如從命。”
御天行說道。他倒要看看,今日這酒席,他到底意欲何為。
“請。”
三人分別落座,陵王一拍手,只見一排婢女翩翩走入。不多會兒,各色精美菜餚擺在眼前。
御紫炎自己斟了一杯酒,舉杯道,“王爺為人豪爽,紫幽敬王爺一杯,先乾為敬。”
酒杯湊到鼻前,嗅了一嗅,沒有下毒。御紫炎一飲而盡。
“小公子果然氣度不凡。”陵王也接過婢女送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御紫炎放下酒杯,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酒杯與御天行的對調,為御天行斟上酒。也為自己滿上一杯。
陵王又一拍手,一對舞姬嫋嫋進入。樂聲起,舞姬翩翩起舞。
御紫炎舉筷夾了些菜,試吃了些。對著御天行輕輕點頭示意酒菜均是無毒。
看著御紫炎謹慎認真的模樣,御天行有些出神。這些時日的相處,是他與恢復了三皇子身份的御紫炎真正的朝夕相處。眼前人兒的一點一滴,已經悄悄的闖進了他的心底、佔據了他的全心。不同於之前“月天”與“紫幽”之間若即若離的距離,也不同於“御寰帝”與“幽”之間微妙的主從關係。
此刻,眼前人兒是他的兒子,會在他面前露出嬉笑怒罵的真性情、也會在他面前不經意顯出脆弱無助模樣。
眼前人兒,他的淡然,他的落寞,他的冷漠,他的無助,他的頑皮,他的認真,他的疏遠,他的依賴……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熟悉和自然而然,似乎關於他的點點滴滴早在很久以前便滲透在自己的生命中,只是這種親近的感覺——為何自己沒有一點記憶?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蹊蹺,到底是什麼?
“王爺好琴藝。”
御紫炎的讚歎聲打斷了御天行的思緒。只見陵王坐在古琴後面,剛剛一曲完畢,御紫炎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一絲莫名的情緒,深深的鎖著陵王的身影,令御天行的心裡劃過一絲不快。莫名的,御天行希望身邊人兒所有的讚美與欣賞都只屬於他一個人。希望身邊人兒的“喜歡”,只屬於他一個人。只因,他的“喜歡”,也獨獨只屬於身邊人兒。
“喜歡”麼?再次在心中浮現這個詞,御天行驀地在想——或許,他對身邊人兒的心情,比“喜歡”更多、更深、更濃。那意味著什麼,他雖不曾試過,卻如何不知?
思及此,御天行看向御紫炎的目光之中添了幾分深沉。
“小公子過獎。看來小公子也是愛琴之人,不知本王今日是否有幸欣賞一下小公子手下的仙曲?”
陵王此時也對著御紫炎回以一笑,出聲相邀道。
“呵呵。”
清脆的笑聲透露著御紫炎的好心情,“難得王爺有此雅興,紫幽便獻醜了。”
感覺不到殺氣,酒菜裡沒有下毒,御天行也說過這陵王並非他的劫數。御紫炎便稍稍鬆了些戒心,多日不曾碰琴,確是有些手癢。何況難得遇見一個知音人,且又是如此翩翩佳公子。
是以此刻聽陵王相邀,御紫炎自是不客氣地起身。陵王讓開位子,坐在御紫炎身旁。
見陵王並未離開,而是坐在身旁,御紫炎愣了一瞬,似曾相識的氣息,令御紫炎心中又是一陣沉悶。
那般無法喘息的感觸——御紫炎覺得心中似乎有什麼正呼之欲出。
心中莫名有些煩躁的御紫炎驀地一轉頭,正對上御天行流金的黑眸。
專注的視線深深望進他的雙瞳,御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