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掃視房內。原來他早已由燻蒸房內被移回客房的床榻之上。
床邊坐著一人,白衣勝雪,正是白塵。床前站立二人,乃是蕭逸仁與離莫言。
他……不在。
“他”——可是他?
白塵見御紫炎醒來,便扶他起身,拿過一杯水,喂御紫炎喝下。
御紫炎剛剛甦醒,渾身乏力,便也不推託,順著白塵遞來的茶杯,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炎兒此刻感覺如何?”
“已無大礙,只是覺得有些乏。”
聽到自己無力的聲音,御紫炎微微蹙起眉。近日來,他實在是顯得太沒用了些。
“你昏睡了七日,粒米未進,滴水未沾,自然覺得乏力。”
一旁蕭逸仁開口說道。
“——”沒想到自己這一睡竟睡了這許久。
“既是醒了便好了。”白塵點頭微笑道,“讓仁兒幫你去準備些稀粥。炎兒體內毒素尚未清除乾淨,稍後還需再服下幾劑湯藥才好。”
“這回又勞師傅與逸仁、莫言費心了。”
“炎兒說哪裡話?”
白塵不滿御紫炎的客套,“此處幾人皆非外人,為你操勞豈非理所應當?”
“是——”
御紫炎淺笑頷首,“是徒兒失言了——”
前世的養父母似乎也曾對夜禹橋說過“不是外人”,但他卻不曾當自己與誰“並非外人”,是以他從不曾認為旁人對他的關照是理所應當。
如今眼前幾人對他的關心發自肺腑,一句“並非外人”,更是令御紫炎心中湧起一陣暖意——或許,此處,才是他容身之所;或許他現世,當真“不會再是‘天煞孤星’之絕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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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塵等人出了房間後,空氣中一陣波動,一黑衣人出現在御紫炎床前。
剛剛闔上酸脹的雙眼,御紫炎此刻又費力張開。
“默不曾隨主子一同離去麼?”
御紫炎平淡的語調,心中卻是莫名的翻動著一絲隱隱的期盼——默,從未離開過父皇左右。
“朝中有變故。主子不得已先行離去。”
“——”從未見默一次說過如此長句,御紫炎靜默。
“默不必同幽解釋些什麼。主子如何,幽無權過問。”
御紫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這話,不知是說給默聽,抑或說給自己聽。
“主子命我守在此處,待你甦醒再行返回。”
“我已無礙。默回去主子身邊罷。”
“——”默轉身剛要隱去身形,又停下。
“?”御紫炎不解。
“你在介意什麼?”
“——”沒想到默竟會有此一言。
“幽不曾介意任何事。”御紫炎淺笑,一雙紫瞳卻是閃爍著流光。
“身份可以作假,面容可以更換,心,卻不變。”
默不曾轉身,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問問幽自己的心,為何會介意,為何有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