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本座是誰以前,先從本座身上離開。”男人語氣不善的命令道。
“啊,抱歉!”
經男人一提醒,御紫炎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大半個人蜷縮在對方懷裡,一雙臂膀還繞過對方的腰身,手中緊緊抓著人家的衣衫。
御紫炎有些發窘的迅速退開起身,並俯下身伸出一隻手,“在下身體似乎偶感不適,冒犯閣下了。”
清醒過來的御紫炎又恢復到平日謙謙有禮的小公子。談吐優雅的向對方傳達著真摯的歉意。
雖然此處已是千月宮領地,這個陌生的男人很可能是千月宮的人。而且聽這男人講起話來高高在上、傲氣十足的口吻,以及“本座”的自稱,極有可能是在千月宮中身份極高的人物。但是不知為何,御紫炎總覺得這男人不會加害自己。
是因為這男人和那個男人感覺太過相像麼?若不是心裡明知此處是千月宮而非大央皇城,或許方才僵在唇邊的“父皇”二字當真會脫口而出。
思及此,御紫炎心底莫名一緊——即便此時自己是身在大央皇城之內,對那個男人,他也不能再呼“父皇”了,那個男人,如今與他只有一種關係——主子,與屬下……
“你是何人?可知擅闖千月宮領地有何下場?”
男人冰冷的聲音並未給御紫炎半點時間回味方才心中那一緊到底為何。
御紫炎心中暗暗叫苦,男人的內力深不可測,他實在太不小心,連千月宮的模樣還沒見到,便已招惹上如此麻煩的角色。
“在下慕紫幽,初次離家遊歷江湖,實在是對江湖中人人皆知的千月宮心懷好奇,才大著膽子闖過來。若是衝撞了貴宮,在下這便離去,還請閣下看在紫幽年少無知,放過紫幽這一回。”
御紫炎心中想著十歲的身子自有其好處,至少此時可以拿出來做個藉口,只是不知一句“年少無知”,是否能讓眼前這冰冷無情的男人當真放過自己。
若是當真交手,不知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御紫炎在心底估量著自己與對方實力的差距,衣袖中一隻手已握住白塵交與他的玉符。
若是對方認真起了殺意,他也只好求助於今日剛剛認來的師傅,做一回丟臉又沒用的徒兒了。
記得修真者到了合體期的修為便可以瞬間移動。記得師傅說過他是停留在渡劫期之前,算算,正是合體期的修為。想來師傅所說立時趕到,便是以瞬移之法吧。
“你以為本座會饒了你?”男人冷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大概很難吧。”御紫炎淺笑著說道,雖然隧道中光線極暗,但依舊不難從中聽出一絲笑意。
男人停頓了一瞬間。御紫炎並未感覺到殺意,因此也立在原處並未動作。
男人忽的衣袖生風,御紫炎還以為他要一掌向自己襲來,手中正要用力捏碎玉符,卻只見男人反而朝另一個方向放出內力。
忙收回手中力道,好在玉符並未受損。御紫炎很好奇這男人到底為何遲遲不動手殺他。
只見男人手腕一轉,方才掉落在不遠處的夜明珠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托起落入男人手中,頓時御紫炎與男人周圍被柔和的熒光照亮。
御紫炎此時才發現,原來男人臉上帶著一張墨黑的面具,黑色面具上還隱隱閃爍著許多金色的光點。不規則分佈的金色光點在夜明珠熒光照耀下為墨黑的面具罩上一層流金光輝,一瞬間,御紫炎彷彿又看到那人流金的黑眸。
定睛看去,確實不是那人——雖然熒光下辨不清楚眼瞳的本色,但可以肯定,那雙眼眸並無流金光彩。
“——”
沉默了半晌,御紫炎本以為對方不會再說話了,誰知此時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方才不是問本座是誰麼?”
“正是,不知閣下可否賞光告知紫幽?”
心中雖是對來人高高在上的姿態有些不悅,但到底是在人家地盤,而且自己又是不請自來,御紫炎只得耐下心腸,客氣說道。
“本座正是這千月宮的宮主,月天。”
“!”御紫炎心底一驚,沒想到居然在此處遭遇了千月宮的宮主,該說自己是幸運抑或不幸?
“原來竟是千月宮主,紫幽有眼不識泰山,失敬。”
御紫炎到底適應力極強,轉瞬壓下心底的訝異,躬身施禮。
“你倒是膽子很大。”男人的聲音似乎微微的上揚了些,“知道本座在你眼前,你竟然不害怕麼?”
“怕是自然,但禮數不可少。”御紫炎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