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心中有再多不解與疑惑,當事幾人已認準了一面,他們也無計可施。
反正白塵與風白陽此刻大概已經身在晉王府,是非曲直,就讓他們兩個涉事最深之人自己去了解罷。
即便風白陽當局者迷,那仿若謫仙一般活了千年、看破世情的御寰開國祖皇帝想必不會輕易被矇蔽了去的罷?
思及此,幾人也便將滿腹狐疑放在了一邊。奔波一路,宇文凌禾身負修行、燕琉璃以及祈憐銘靖身負武功倒還不覺如何,但基本可算是肉身凡胎的御雋兗與上官敬到底難免露出幾分疲態。故而幾人也便各自回房歇息。
而他們剛剛離開的房間內,御天行無言將愛人身子轉過,輕輕攬入懷中。
一下一下輕撫著愛人脊背,御天行聞言勸道,“實情到底為何,師傅與風白陽明早便會帶回結論。炎兒便不要再為此事費神了。”
若是方才那幾人聽聞御天行這一言,定會感到驚訝非常。他們口中“對那孩子十分不同”的睿思帝陛下,原來竟然也對這孩子來歷目的早已存疑。
“嗯……”
及至御紫炎由御天行懷中悶悶應了一聲,說明埋首於愛人懷中顯出幾分逃避之狀的少年,竟然也是對此事保持相同態度。
“其實……”
御紫炎遲疑吐出二字,卻又再次頓了頓。又是半晌,方才繼續說道,“琉璃他們說得不錯。箇中矛盾之處,我何嘗不知?但……對著寧兒,總有種十分奇特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說話間,御紫炎雙手已是攥住愛人衣襟而不自知。
聽到愛人吐露心底最深處感受,御天行一向銳利精明、彷彿能夠看透一切的目光也變得有幾分迷惘。
略揚起頭,視線越過懷中人兒,看向不知名的遠方,御天行眉峰微微蹙起。
不錯,對那個孩子,是種十分奇特的感覺。與愛人心意相通的他,自然也清楚知道那種感覺如何。不知是因為承接了來自愛人的感觸,更因為,那同樣源於他的心底深處。
有幾分熟悉、有幾分親切、卻也有著,幾分不安定。
床上睡得香甜的孩子,看起來是那麼無害、安寧,但,不知為什麼,哪怕只是稍稍想起那孩子,心底,便不可自制的無法平靜。
甚至明知愛人也在為了那個孩子感到不安,明明只因為如此就該讓這孩子遠離自己與愛人。但,卻又偏偏無法冷漠捨棄。
感受到愛人心中略微焦躁心情,御紫炎收斂起紛繁思緒,略微抬起頭來,綻開一抹溫柔笑容。
雙手鬆開緊攥著的衣襟,輕撫上愛人有些嚴峻的臉龐。
“呵。好了。天不是說我們不要再為此事費神麼?怎得勸人的人卻不以身作則呢?”
御紫炎一句戲謔玩話終是稍稍安撫了御天行翻騰情緒。
低下頭細細端詳著懷中的人兒。明明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御天行卻又恍惚間覺得愛人有哪裡發生了些許細微變化。
疑惑於莫名感觸的御天行,不曾發現在他丹田之內,那龍嬰卻不再只是目不轉睛盯著御紫炎,而是目光不時飄向那與他的醒來一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風怡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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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裡外,風瑤城晉王府內,夜幕之下,卻有兩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大搖大擺闖入。
不需尋人問路,不需燈火照明。風白陽輕車熟路的為白塵指引著道路。而有了白塵這修真高手在旁陪伴,風白陽也不費吹灰之力避過晉王府內秘密分佈的明崗暗哨。
但,即便早已預料到在晉王府內行走並非難事,但當他們輕鬆至極來到晉王所居宅院之外時,還是微微有些詫異。
風白陽有些疑惑看向白塵。眼中的不解未加一絲掩飾。
莫非……是他想錯了?否則晉王府又怎會平靜至斯,王府之內崗哨雖多,卻又與平日裡並無二致,絲毫沒有半點“請君入甕”又或“守株待兔”之類的氣氛。
並非風白陽太過高估自己,亦非風白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晉王風白業乃是他自小看大的同胞兄弟。胞弟性情如何、行事作風如何,他這個做兄長的即便不敢說十足掌握卻也至少洞悉得九成九。
然而如今,一向心思縝密、行事謹慎的晉王,卻不曾多佈下半分人力來試圖挽留他,實在叫他有些懷疑,自己先前是不是真的誤會了自己的弟弟。
但,若是業兒並未為了引自幾前來而故意將凝湘軟禁、怡寧捨棄,那他種種作為又是目的何在呢?
看著風白陽一臉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