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妄為的幻狐隱忍至斯。即便受了委屈、生了悶氣,仍是不捨毀去將暝喜愛的玄冰火蓮啊。
只是,這樣的幻瑛當真能夠得到將暝回應麼?
思及此,御紫炎心中莫名騰起一片無奈與落寞之意。
第五二七章為情所困(一)
……
心念流轉,浮世輪中已是大半年過去。
雖是略過期間歲月,但御紫炎仍是清楚瞭解到,大半年的日子當眾,幻瑛一直未再返回峰頂居所,只是在玉宅盛開著玄冰火蓮的水池邊日復一日的靜坐不語。不曾改變過姿勢的男子彷彿一尊雕像一般,一直保持著相同姿勢蹙眉不知思索著什麼。
清寒小狐不知幻瑛發生了何事,只是每日到池邊探望幻瑛一次,同時守在一旁大半日方才會離去。
但,清寒日復一日前來,幻瑛卻總是一動不動。如今池中玄冰火蓮已然凋殘,只剩一池殘葉,幻瑛卻依然不曾移動半分。
抵不過心中好奇的清寒終於開口問道,“幻狐大人,您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年了。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讓您一直皺著眉頭?”
“……”
幻瑛仿若沒有聽到清寒問話一般,仍舊沉默不語。
當年的清寒依然是小孩子心性,見幻瑛總也沒有動靜,到底有些耐不住性子東張西望了一陣,正要離開到別處玩耍卻聽幻瑛突然說起話來,“混‘蛋將暝,本狐有哪裡不好?你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本狐。即便是秤桿子那麼呆板的一個人,都沒有當面拒絕過幽冥鳥。”
“咦?”
聽到幻瑛突然出聲的清寒莫名所以“咦”了一聲,連忙追問道,“幻瑛大人,‘將暝’是誰啊?秤桿子和幽冥鳥又是誰?”
彷彿沒有聽到清寒的問話,幻瑛仍舊自顧自的說著,“幽冥鳥說,秤桿子那副模樣根本就是對他也有情。我是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但至少,他從沒有反對過幽冥鳥留在他身邊。
你說你區區一個人類,憑什麼跟本狐擺那麼大的架子?!你知不知道,就算秤桿子都對本狐客客氣氣的呢!哼!”
……
抱怨的話源源不絕由幻瑛口中說出,明明一句句將將暝貶得一文不值,然而清寒臉上疑惑顏色卻是越來越多。
御紫炎在一旁將幻瑛一字一句全都收入耳中,紫眸之中略過一絲波動。
怨則怨矣,在九幽冥凰引導下方認清自己對將暝心意的幻瑛,對情愛之事卻仍舊一知半解。抑或該說,即便幻瑛用盡渾身解數,無所不用其極,已經將乾坤訣修煉至六合八荒境界的將暝,大概也不會有“情”可動。
“情”之一字,那個男人並非不懂,而是根本沒有。“空穴”方可“來風”,無跡可尋之事,如何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但是關於事實,幻瑛瞭解得太少。包括將暝根本是個沒有愛人之心的人,以及,將暝早便得知,自己手刃仇人之日,便是命隕之時。
御紫炎正在心中嘆息著,一直保持一動不動姿勢坐在池邊的幻瑛驀地起身。
並未對清寒交待半句,一向我行我素便消失了蹤影。
輕嘆一聲,御紫炎心念再轉,眼前場景隨之一變,他與愛人循著幻瑛行蹤再次回到冥界。
“幽冥鳥!”
帶著幾分急切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在沒有半點生氣的十八獄最底層。
一抹白色在那晦暗陰森的空間中顯得格外顯眼。耳畔遙遙傳來一聲聲若隱若現的淒厲慘叫,那是在秤桿獄中永生永世受著最殘酷刑法、不得超生的靈魂。
雖然已經見識過此處幻境,但御紫炎總也無法適應這詭異氣氛。御天行心中明瞭愛人所想,不動聲色將身旁人兒擁入懷中。
熟悉的溫涼觸感與冷香氣息彷彿將遠處聲聲淒厲隔絕開來。露出安心一笑,御紫炎朝愛人懷中愈發靠近幾分。
而此時,赤紫色炎火由遠及近,踏火而來的,正是幻瑛呼喚的九幽冥凰。
“幻狐,我還以為我們再見時該是你成神之日呢。”
九幽冥凰揚眉淺笑著對幻瑛說道,“怎麼才這麼一會兒你就又跑了回來?莫非是被你家主子拋棄了?”
“沒錯!”
出乎幽冥意料,幻瑛毫不掩飾照實回答,並且還緊接著說道,“你教我的法子行不通啊。我千辛萬苦幫他移植玄冰火蓮,結果他不僅沒有半點感動,還寫了首詩拒絕我!幽冥鳥,你確定你告訴我的那些有用嗎?”
“嗯?”
聽到幻瑛之言,幽冥眉梢輕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