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自說自話的偷換概念!
對於敖碧這般巧言令色,御紫炎自心底騰起一份不喜。
然而誰知幻瑛卻在此時嚷道,“將暝你這個混蛋!少在那裡惺惺作態!想要毀約就乾脆一點!哼就你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爛人類,本狐還不稀罕呢!”
故意做出的疾言厲色使得御紫炎心中隱隱一痛,卻已不知那隱痛是來自幻瑛,還是源於自己。口硬心軟……不過就是這麼一回事。
“幻瑛。”
低沉的呼喚,沒有一絲感**彩,不喜,不怒,仿若眼前全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灰色,再沒有別的色彩,但僅是這樣一片灰色,已是足夠。
窒息的感觸襲上心頭,御紫炎眼眶微澀。“幻瑛”,兩個字,在此刻好像卻有千金重量。
【不要喊我。我不想聽。】
【不要開口說出讓我恨你的話。】
【我告訴你我的真名,不是要用在這時的。】
幻瑛的心聲如同浪潮一般席捲心頭。壓抑在心底深處的吶喊,聽起來是那麼的灰心、沮喪、失望。
突然,感到很悲哀。不只是感染了幻瑛的情緒,而是,為了幻瑛自始至終從未相信過將暝。
扭身看向面色深沉的男人,那一對深邃黑眸之中此刻也滿是不信與震驚。
是啊,又有誰能夠想到,萬年前的將暝與幻瑛,天原本以為將暝為了得到龍血而險些害的幻瑛喪命的“事實”背後,竟還隱藏著這樣的緣由!
唇線勾起,笑容,僵在唇邊。御紫炎喃喃說道,“原來,連這一點……都很像——”
“炎兒——”
被愛人喃喃自語聲換回心緒,御天行低聲呼喚道。
“天。”
御紫炎聞聲揚起笑臉,指著不遠處巨大的白狐有些無奈的說道,“幻瑛與我,不愧是有著同樣的靈魂呢。你瞧,便連輕易懷疑自己最重要的人這一點,都是一樣。”
“不,不一樣。”
御天行出聲否定了愛人的話,換來御紫炎疑惑視線。
“嗯。”
不需在多說些什麼,不需任何保證,不需任何宣言。他,已然交出了一顆心,已然,相信了“永遠”。
人心,其實可以很脆弱。懷疑,只需一念閃現。
人心,其實也可以很堅強。篤定,亦只需一念之間。
需要什麼理由麼?其實並不十分需要。其實,又或許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是最好的證明。
萬年前的將暝為了“宿命”可以對幻瑛起了殺機。五年前的天為了一個“情”字可能會強迫於他。然而今時今日的他們,卻已經歷過磨合,懂得了珍惜、與理解。
所謂“將心比心”,試問天下間,還有哪一對情人能夠比心意相通的他們更能做到這一點呢?
“哎呀!原來這就是幻瑛的真身啊?!呵呵,這可真是威風十足呢!”
突然,一陣銀鈴般的笑語聲徹底打破了兩人一狐之間僵持怪異氣氛。
一時間,不只是將暝等人循聲看去,便是御天行父子二人以及祈憐銘靖、上官敬也朝一旁望去。
輕盈的身影片刻便已來到眾人面前,正是先前一直未曾見面的瑤光。
“瑤光師叔。”
將暝欠身一禮。
而敖碧與幻瑛被這麼一攪和,也沒了爭鬥的興致。白狐搖身一變再次變回俊俏少年。
誰知瑤光見狀竟是大呼可惜,“哎呀呀!幻瑛你怎麼變回來啦?雖然你少年的模樣也很招人喜歡,但是這麼一隻巨大的白狐看起來卻更是威風啊!”
“哼!被你這麼一通大呼小叫,準會引來很多你們的徒子徒孫。本狐才不要免費被人參觀!”
“呵呵。幻瑛啊,幾年不見,你的這張小嘴兒可是更厲害了呢。我喜歡,我喜歡!”
瑤光毫無形象的拍手稱讚道——當然,之前她也完全沒有什麼形象可言。
“這位是——”
被瑤光以往在一邊的敖碧不甘寂寞的問向將暝。
將暝視線只在敖碧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淡淡飄向遠方,只平平無奇的語氣說道,“師叔瑤光。”
話音剛落,瑤光便向敖碧投來一抹別具深意的微笑。
敖碧何許人也?龍族長王女自是一顆七竅玲瓏心。
接收到瑤光視線便已明瞭對方心底所想——沒有任何意義的介紹,方才將暝明明已經道出瑤光姓名,此刻她問起此話只不過是為了引得將暝多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