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行聞言搖頭,“不,炎兒的想法我能瞭解。炎兒前世所學的自然法則,亦即‘物競天擇’。
若是周遭生存的環境過於安逸,無論是人類抑或其他動物、植物都會過度繁衍。於是當這種情況發生之時,便會有某種事物隨之出現以剋制該生物的過度發展。對於動植物而言,抑制這種過度發展的便是它們的‘天敵’,而對於人類而言,便是各種天災人禍。
炎兒並非對這些天災人禍無動於衷,只是明白這是自然保持迴圈平衡的一種必然結果。而這些,也正與我修習的‘乾坤決’經義相通。是以,我又怎會認為炎兒無情或者‘唯恐天下不亂’呢?”
“不錯。”
御紫炎微笑頷首,“天若是生在夜禹橋生活的時代,一定仍是個萬眾矚目的人。”
並非御紫炎“情人眼裡出西施”。實在是因為,“進化論”乃是經過多少年的觀察總結、多少人得科學論證才得出的一套理論。夜禹橋前世經過系統完善的科學教育才掌握到的知識,御天行只是經過御紫炎腦中幾個念頭便已瞭解領悟到如此地步,甚至已經與乾坤決要義聯絡在一起。
如此敏捷的思維、融會貫通的能力,則能讓御紫炎不感嘆?
愛人的讚賞,御天行毫不客氣的接受,眼眸之中閃爍著自信與驕傲的光彩使得御紫炎愈發沉迷——他從不懷疑,他的天,無論站在哪裡、處於何處,都會是令人無法忽略、情不自禁為之折服的存在。
御天行原本只是自信與驕傲的目光漸漸因為御紫炎心中的想法而變得有些灼熱。而御紫炎則很快察覺到這種變化。
輕咳兩聲,御紫炎翹著唇角回到原先的話題,“咳咳。所以我想說得是,此世明明自然環境如此安逸,經歷了萬年之後,不,其實應該是更加悠遠的時間,此世的社會形態卻依然稱得上原始。至少——地球上的那些自動化與工業化的痕跡在此世找不到半點。”
說著說著,御紫炎含笑的表情也漸漸沉澱下來,“也許最初此世以修真之人為多,因為生活形態與夜禹橋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但是在數千年前此世靈氣耗盡之後,修真之人紛紛離開,此世的人類也已迴歸到最基本的生產作息。
那麼,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工業仍然沒有半點發展的跡象,商業也僅是御寰較為發達,而且人口的增長似乎也從來不是個問題。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與我前世得來的知識有些不符。”
說著說著,御紫炎抬頭看向御天行,“天,對於此世的歷史,你該比我更加了解。如今的御寰乃是千年前師傅一手建立。那麼其他幾國呢?又是何時建立?在那之前,此世又是怎樣一種形態?是否有記載,在過去的幾千年中,爆發過什麼範圍極大的戰爭、抑或更早的時候發生過諸如地震、火山爆發之類嚴重的自然災害?
對了!若是大央派當初果然是在大央城郊的山谷之中,為何如今卻是半點遺蹟都看不出?或許曾經的大央派,就是在古早之前的某場大戰中被毀去的也未可知。關於這些,天可曾瞭解些什麼?”
隨著御紫炎一連串的問題提出,他的心底卻漸漸浮現出一個答案。
御天行感受到愛人心中所想,眉心緩緩蹙起,搖頭說道,“不,在皇宮內我曾經接觸過的所有藏書,其中都未曾記載過御寰建國更早先的事情,更加沒有關於戰禍或是天災的記載。而天師以及水蕪派之中流傳的關於‘禍世狐妖’的說法,那只是一個惡意陷害不是麼?”
御天行最後的一句話並沒有推翻御紫炎心中騰起的疑惑與猜測。
看著愛人依舊深鎖的眉峰,御天行伸手輕撫著愛人眉心褶皺,柔聲說道,“即便炎兒懷疑千萬年來,是有人故意製造災禍使得此世發展被阻,但是幻瑛萬年前便已飛昇,數千年前更是已經被人所害重新轉世投胎,試問又怎會是製造災禍之人呢?”
“……”
御紫炎聽到愛人所言微微一怔,而後展顏一笑道,“天說得有理。倒是我糊塗了。”
“呵呵。怪只怪幻瑛劣跡太多,才會讓炎兒‘鐵面無私’的懷疑到他頭上。”
御天行見愛人展顏,亦露出一個戲謔笑意。
御紫炎聞言撇撇嘴,“說得就是!都怪幻瑛平日裡品行不良,才會讓我輕易被天師的話唬住,害我自己方才一想到幻瑛可能真的是禍亂人世的罪魁禍首都出了一身冷汗。”
誰知御紫炎話音剛落,拍案聲突地響起,同時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喝道,“師兄!將瞑自甘墮落與妖魔為伍,甚至還堂而皇之將一隻妖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