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聽三皇兄之言,似乎內裡當真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啊。
“忠孝兩難,樑棟拳心”……為什麼三皇兄提起這兩句話時明明笑著卻好像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莫非這其中當真還有什麼隱情?
等等——
父皇剛才說了什麼?上官洛青成了祭品,提出這一主意的是其父上官丞相,衝冠一怒舉旗造反的卻是他的死對頭陵王?
於是……
一抹狡黠之意劃過,御雋兗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並且看多了陰謀詭計的他,對於自己的猜測也有九成把握。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麼?當真是曲折離奇、內情深切啊。
御雋兗正自得出結論,便聽御紫炎輕聲說道,“天,我……想去瞧瞧——”
“嗯。炎兒想要去,我定會相隨。”
御天行毫不猶豫答應了愛人要求,全不理會其他眾人意見。
感受到愛人無條件的支援,御紫炎臉上表情稍稍放鬆了幾分,綿軟的身子似也尋回了幾分氣力。由御天行懷中站起身,御紫炎對眾人報以歉意一笑,“紫炎失態,令各位見笑了。只是此番前往仙葉,是為紫炎私事。諸位——”
不待御紫炎說完,御雋兗已是接過話頭說道,“三皇兄這麼說就太見外了。莫說我們本是同行至此,我好歹也算是御寰皇室中人、父皇與三皇兄的血脈至親;便是蝶谷中這團黑霧,亦與龍族有著密切關聯。因而此時有了活人祭龍的事發生,我們這些人又有哪一個脫得開關係?因而三皇兄要去仙葉一探究竟,我們這些人自然是要一道前往的。”
言及此,御雋兗眯著眼看向宇文凌禾問道,“小禾苗,你說是也不是啊?”
宇文凌禾被問起,眉峰微蹙,似是有些猶豫,卻還是點點頭,“你若是想去,我會一起。”
得了宇文凌禾回答,御雋兗笑彎了眉眼。
宇文焰柳聽弟弟已有了定論,與君嶽山交換了一個眼神也點頭道,“我與君也一起。”
宇文菲開口,“奴家與解語自是追隨宗主左右。”
傲雲淡淡說了一句,“既與龍族有關,去看看也無妨。”
沒想到眾人竟是如此一致表示同行,御紫炎先是一愣,隨即終是露出一個真摯笑容。
並未贅言,只是道了一句,“多謝。”
微涼的手掌覆上自己的,御紫炎聽到耳邊傳來愛人冷潤聲音,“既是如此,我們即刻啟程。”
御紫炎也擔心在此處駐留太久,御天行體內龍嬰會被那團黑霧影響太深,因而也贊成早些離去。
其餘眾人自也沒有什麼理由反對。因而一行人再次紛紛騰空而起,朝啟仙國都仙葉城趕去。
第四三八章 再次交易
還不等眾人靠近仙葉城,便遠遠看到城外長長海岸線被黑壓壓一片船隊佔據。一艘艘船上旌旗搖曳,看那架勢裝備絕非一般漁船,而是戰船。
“不愧是陵王海軍,如此氣勢磅礴、整齊劃一,難怪啟仙帝對其百般猜忌、左相對他諸多忌憚。
御紫炎看著遠處壯觀景象,不由得感慨一聲,而後對御天行說道,“看來陵王這一回確是動了真格。”
御天行點點頭,沉聲對眾人說道,“我們走。”
一行人也不追問御天行到底意欲去往何處,只沉默跟上。於是幾道光芒直接越過仙葉城朝海岸線邊的船隊飛去。
一字長線排開的船隊正中,乃是陵王祈憐銘靖的艦船。
此刻祈憐銘靖正眉峰深鎖、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獨自坐在船艙之中。
洛兒落在上官老匹夫手中已經十日了。十日。於他而言長過萬年。
洛兒可有在他們手上挨餓受凍?可曾被他那個冷血的爹爹嘲諷侮辱?可曾——被打罵折磨?
每每想到這些,他的心中就有如刀絞一般撕扯的疼到無法呼吸。
祈憐銘靖緊握雙拳,闔目仰頭,深吸一口氣,卻是許久沒有撥出。
為什麼?為什麼洛兒要受這許多苦難?大央之行險些喪命還不夠,如今竟又再次被他爹陷害!
猛的睜開眼,祈憐銘靖眼中滿是懊惱悔意。
“當日我為何不盡力阻攔洛兒回去?!”
彷彿受傷的野獸一般低吼著,一向風度翩翩的陵王,此刻不過是一個痛恨自己無力的男人。
隨著他一句話,身旁一方木案也在他掌下轟然粉碎。
全不顧自己手掌被紛飛的木屑刺傷、鮮血奔流而出,祈憐銘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