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嶽山見方才還氣鼓鼓的愛人忽然開口與自己說話,毫不猶豫應了一聲,“你身為男子孕育孩子本已是兇險非常。而且當時世上靈氣越來越稀薄,若是你臨盆之日沒有足夠的靈氣補充護體,要如何挺過這一關?”
“我不需要那些靈丹靈石,我也可以安然將孩子生出的!”
宇文焰柳恨恨的說道。
“我知道。”
君嶽山點點頭。
“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向別人低頭服軟、討要丹藥!”
宇文焰柳再次吼道,卻全未意識到,這一句話實際上是在為對方不值——即便君嶽山當時跪的是他的授業恩師。
“嗯。”
君嶽山再次應了一聲。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執意拋下我返回仙葉派?!”
翠綠衣衫的男子終於爆發,揪著面前男人的衣領吼道。
“就是因為知道你定不願我回去求師傅他們,所以我才不敢對你坦白實情。”
君嶽山任由心愛之人提著自己衣領,終於緩緩說出最早先對方質問的答覆。
這位君兄,反應還真不是一般的慢——御紫炎在一旁聽得不由暗自咋舌。
“你——”
不知是氣得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宇文焰柳抖索著雙唇,只說了一個“你”宇,便再也說不下去。
遲來了幾千年的一句解釋,當時令他心灰意冷的不告而別,起因竟然是因為他自己。而且——
最可恨的是,君嶽山說出的理由,該死的令他無法反駁。
不得不承認,當年若是沒有那兩種丹藥支撐,他當真會是九死一生。但依了他的脾氣,若是君嶽山對他明言返回仙葉派是為了討要丹藥,他定不會答應。不僅是因為要面子,也真的因為他不會希望愛人為了他而向別人低頭。
揪著衣領的手緩緩放鬆,宇文焰柳目光有些呆滯。
原來,君竟是如此的瞭解他麼?而他,卻一點都不明白君對他的一番心思——
“那麼,在我醒來時對我說‘恩斷義絕’的,又是誰?”
喃喃的話語聲傳入每一個人耳中,同時昭示著宇文焰柳已是相信了君嶽山的話,以及,方才所見的一切。
看著愛人迷茫眼神,君嶽山眼眸之中滿是愛憐之意,卻只是搖搖頭,“不知道。但這些都已經沒關係了,不是麼?我又再見到了你。而柳你也原諒了我。”
“怎麼可能沒有關係?!”
翠綠衣衫的男子驀地瞪大雙眼,揚聲說道,“那個該死的混蛋可是害我親手殺了你啊!這件事成為心結沉在我心底幾千年。若是今日沒有看到這一切、解開誤會,我不知還要瘋癲多久。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這——”
君嶽山聽了愛人之言有些遲疑。雖然他自己並沒有怨恨,不過確實也會為了愛人幾千年受的苦感到心痛。但是也正因為幾千年都過去了,哪裡還可能找出背後搗亂之人?
君嶽山正如此想著,宇文焰柳又說道,“啊!一定是你的那個師傅和師尊,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背地裡卻在搞破壞想要拆散我們兩個!”
“不會的。”
君嶽山聽到愛人如此詆譭自己的師傅與師尊,微沉了臉否認道,“師傅與師尊都是正人君子,不會做這種小人之事。”
“那怎麼說得準?!”
蝶妖一聽愛人在為他人辯解,立刻不樂意的反駁道,“人類最是校猾、詭計多端,又一向瞧不起我們妖修。那麼使些伎倆要拆散我們又有什麼不可能?你看看你,自己的事情不懂得辯駁解釋,一牽扯上自己的師傅、師尊就反應這麼快!”
“我——”
君嶽山聽到愛人抱怨,剛要開口解釋些什麼,果然又是一個字噎住,再說不下去。
御紫炎心中暗道,這位宇文宗主說得當真不錯,君兄果然一沾上自己的事情就變得極其笨拙遲鈍。
搖了搖頭,御紫炎開口說道,“宇文宗主,君兄所言也並非全沒道理。方才你也親眼看到了,仙葉派師尊當時確在煉丹最關鍵時刻。一半日內斷不可抽身。而且,即便他可以抽身,或是君兄的師傅擅作主張使計拆散你們二人,君兄根本未曾對其師言明你們所在之地,試問他們又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去到你的面前,演出這一場‘斷情絕義’的戲碼呢?”
“這……”
御紫炎的分析有理有據,不由得蝶妖不聽。
然而,擁有著前世幾十年智慧的紫衣少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