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頑皮的吐了吐小舌,而後繼續讚歎不已的看向遠方,一面還不忘拉扯著宇文菲的衣袖興奮唸叨著,“主母主母你快來看!宗主他方才說是‘蝶谷’啊!這難道就是主母你曾經說過的,我們宇文一族的發源地,啟仙境內的蝶谷?”
“呃——應該是吧。”
被宇文解語一問,宇文菲倒是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其實關於蝶谷她也只是聽長輩們提及,而並未親眼目睹過。只是方才聽宗主如此叫嚷,應該是不會錯了罷。
看著面前青衫男人劇烈反應,以及那一對母女之間互動,御紫炎不禁失笑——若不知對方底細,他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冒冒失失的男子乃是一位修為高深的大前輩。而宇文菲也難得露出不同於平日那般高不可攀的清冷模樣,看起來倒是令人添了幾分親切之意。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麼?如今看著三人站在一處,倒是名副其實血脈相連的一家人。
想到這裡,御紫炎忽的憶起一事,不由得眨眨眼看向御天行。
而御天行也在同一時間感受到愛人心中疑問,唇邊也揚起一抹弧線,柔聲說道,“頑皮。”
御紫炎無辜的側首,“難道天沒有同樣疑問麼?怎得就又說我頑皮?”
“呵。”
聽到御天行與御紫炎的對話,站在一旁的嶽太醫輕笑出聲,引得父子二人側目。
意識到自己笑出了聲,俊逸爾雅的男人不好意思的對二人點點頭,“方才多謝三殿下出手相救。”
御紫炎搖頭,對這位溫和男子笑道,“太醫本身便是仙葉派高徒,煉丹之事自是不在話下。紫炎方才還擔心太醫怪罪紫炎多事呢。”
聽到御紫炎這麼說,男子笑得愈發燦爛,“那早已是前世過往。如今我雖然恢復了記億,但修為尚淺,煉丹之事如今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男子說到這裡,御紫炎忽的挑眉問道,“怎麼?太醫並非帶著記憶重生麼?”
“不是啊。”
男子亳不猶豫的搖搖頭,“我是最近才突然憶起前世之事的。”
“……”
御紫炎聽對方如此回答,心中驀地劃過一絲違和之感,卻又一時說不清到底何處蹊蹺。
“對了,三殿下還是稱在下君嶽山罷。”
男子笑著伸手摸了摸了鼻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總覺得,憶起前世之事後,今生反倒好像一場幻夢了。現在想想,轉世後今生名諱稱作‘嶽傾柳’,已是暗示了今生會與柳重逢了罷。”
說到此處,男子目光不由得又飄向不遠處仍自興奮不已的青衫男子,本就溫暖柔和的俊顏上更是滿富深情。
看著君嶽山模樣,御紫炎唇角微揚,“看來君兄對宇文宗主果然用情至深。前世被對方親手殺死,今生依然無怨無悔、深情依然。”
君嶽山聞言苦笑道,“叫我如何怨他呢?是我將他由蝶谷之中帶出,還令他以男子之軀懷了我的骨血。最後卻逼得他身懷六甲與我兵戎相見。”
說起往事,君嶽山的目光變得有些迷茫惆悵,“直到此刻,我還清清楚楚記得抑當時絕望憤恨的目光。他的每一句質問、他的每一句控訴,讓我聽了只會感到倍加心疼,哪裡還會怨恨於他?而且當時我也因為眼看著柳毀掉了我們定情的玉墜而失魂落魄,因而想著就這樣被柳殺死也不錯,既可以令柳不再因為我的存在而感到恥辱,也能讓失去了摯愛的自己得到解脫。”
“……”
御紫炎靜靜聽著君嶽山講述,衣袖之下,卻是緊緊握住了愛人的手。
御天行無言,只是默默的、更緊的回握住愛人的手。
“……”
而不遠處,剛剛還沉浸在驚異與興奮之中的青衫男子寬大衣袖之下不著痕跡攥緊了雙拳。抿著的唇似是壓抑著什麼。
然而,對於他的反應,只能看到他背影的君嶽山卻是一無所知。
“誰知,我的死都無法使得柳平復心中怨恨,甚至一個人苦苦掙扎了數千年。若早知如此,我當日便不該輕易放棄自己生命。不,從最開始,我便不該被假象迷惑。更加不該懷疑柳對我的心意。若是我當年能夠再成熟一些、警醒一些、篤定一些,或許,便不會令柳受苦這許多年了。一切……都是我的過錯。”
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呢喃著的君嶽山,似乎並非要將這些話講與誰聽,夢中囈語一般的自由,卻更令人覺得真摯與誠懇。
御紫炎幽幽嘆息一聲,輕輕說道,“幾千年前的年輕氣盛、經不起風雨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