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幻瑛“你”、“你”、“你”了半晌,玄舞最後怒極反笑,拍著手斜睨幻瑛涼涼說道。
這一回幻瑛倒沒有在意玄舞明嘲暗諷態度,臉上竟是帶出幾分不解之色,翻手一片龍鱗置於掌心理所當然說道,“為什麼說我沒有心肝?這龍鱗是我離開南海之前龍王所贈。他當時說過,我們師徒一場,日後我若有求於他,只要不危害到龍王與你的性命以及水族安定,憑著這一片龍鱗無論是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我。
雖然我知道龍族心頭之血很是珍貴,但只是一滴也不至於危害到龍王性命罷?而且我也不會白白討要了去。這些年我在外面也得了不少好東西。所以除了用掉龍王以這片龍鱗為信許下的承諾,我所有的寶貝只要龍王看得上眼的,不論數量,任他挑選。”
見玄舞聽了自己的話臉色愈發難看,幻瑛最後又補了一句,“還有我的混元珠。龍王贈出龍血後消耗的真元,我都會以混元珠為他補回來。”
“……”
聽著幻瑛列出一系列交換條件,玄舞的臉色由起初的鐵青漸漸變得複雜難辯。
最後,當幻瑛說出願以混元珠為敖瀚恢復真元時,玄舞終於再次開口,“那個人類……到底有哪裡值得你如此盡心盡力?”
“嗯?”
幻瑛聽到玄舞的問話,一臉不明所以模樣,“我既已認他為主,事事為他謀劃是再自然也不過的事情,還需要什麼理由麼?”
然而這樣的回答顯然沒有令玄舞信服,審視的目光在幻瑛身上來回了幾次,玄舞的聲音愈發深沉了幾分,“幻瑛,你當真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麼?”
“我當然知道,你在問我為什麼會對將暝盡力盡力啊。”
幻瑛愈發不解的看向玄舞,“笨蝴蝶,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直盯著我不放,還淨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被幻瑛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得一窒,玄舞忍不住在房間內打起轉來,而幻瑛眉頭微皺,卻也沒有出言阻止自己這位義兄奇怪的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玄舞的身影在方圓之內來回折返。
御紫炎看著這樣一對義兄義弟,不由得翹起唇角,對身邊愛人說道,“看來幻瑛這一回可是將那位蝶妖玄舞治得死死的。而玄舞,似乎也已察覺到了些什麼。”
看著愛人點頭表示贊同,御紫炎繼續說道,“可是天,你認為幻瑛此時對將暝的感情算得上男女之情麼?”
御天行聞言挑眉看向愛人,緩緩說道,“幻瑛此時心情到底為何,炎兒莫說可以直接感受到,便是如此冷眼旁觀,不也該得出答案來了麼?”
見愛人如此氣定神閒模樣,御紫炎有些洩氣的撇撇嘴道,“我是認為幻瑛此時對將暝,尚未生出情愛之意。只是看玄舞如此激烈的反應,又好像洞悉了什麼我們還不清楚的事情。”
聽著御紫炎的話,御天行目光深沉看向滿臉無謂等待玄舞再次開口的幻瑛,低聲說道“向龍王索要心頭精血,答應以混元珠為其恢復真元。其中所要付出的代價,或許比我們想象的更多更重……”
聽到御天行的話,御紫炎臉上顏色不由得沉了幾分,疑問的目光看向愛人——莫非,不只是消耗真元這麼簡單?
正如此疑惑著,二人只聽門外響起一個低沉嗓音,“幻瑛,本王且問你,向本王索要心頭精血,是那人類命你如此,還是你自作主張?”
隨著聲音響起,由門外走進一人,不是旁的,正是龍王敖瀚。
見敖瀚現身,幻瑛稍稍收斂顏色站起身來,向著對方稍稍欠身喚道,“龍王。”
而玄舞見到來人則是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敖瀚面前,低低喚了一聲,“瀚——”
低頭向玄舞投來溫柔一笑,敖瀚一隻手環上玄舞腰身,另一隻手則是握住玄舞緊抓在他衣襟上的雙手。
御紫炎與御天行見狀交換一個眼神,從彼此眼中皆看到一絲瞭然——這位龍王與蝶谷谷主,果然是一對有情人。
然而相對於天、炎二人的瞭然,幻瑛卻好像對二人之間的親密行為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帶著幾分敬重語氣對敖瀚說道,“龍王,向你索要心頭精血的事,是我的主意,將暝他並不知曉。”
幻瑛的回答使得御紫炎與御天行意外挑眉,不由得再次四目相對——幻瑛他明明已經認定了將暝有意尋他幫忙取得龍血了不是麼?為何此時卻又將此事說做自己主意?
反觀龍王敖瀚,顯然也沒有完全相信幻瑛說辭,目光高深莫測打量著面前俊俏少年。
頓時,房內氣壓迅速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