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種植園,”安佐一本正經的道,“我們種植棉花。”
“隨便了。”
“我……我賣了莊園,然後把我的父母接到亞特蘭大,在那裡我們有房子、財產……安穩的日子,該死的稅收拼命的往上漲,北佬有的時候真的非常討厭……那群該死的共和黨……”
“這個時候討論南北戰爭是不是晚了點?”
“我們是義大利人,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文森特……我愛我的土地,我愛她勝過任何人……該死的北佬奪走了我的一切,我只希望我可以重新拿起槍,返回戰場。”安佐聲音低了下去。
“我知道我不應該笑,可是……”文森特咳嗽了一聲,忍住笑意,“你真的和李蒼昊在一起待得太久了。”
提到這個名字,安佐的臉色變了變,接著低下頭去,一言不發的走著。
文森特反而不介意的笑了,“那麼……什麼時候我可以正式的提他?因為他還是我的上級軍官,而且我們在一起工作。”
“文森特!”
“嗯?”
“你是不是從來不說實話?”
“因為沒有人想聽實話。”文森特淡淡的道,“而且我的過去可不像你的那樣光輝照人。”
“這可不像一個黑手黨教父說的話……你參加過二戰?”
上校笑了起來,“可愛的安佐,什麼時候你才會明白小說和現實生活是不同的呢?黑手黨教父是什麼戰鬥英雄?我從西西里跑出來,我可不想再回到那個鬼地方去。”
“……這回憶真是充滿了溫情啊。”安佐一臉的譏嘲。
文森特吐出一口煙霧,“我在美國,靠著偷偷摸摸過日子……殺了幾個幫派的頭子,一下子他們就開始圍著我轉了。”
安佐領教過文森特的為人處事,他似乎很知道一個進退有度,相比李蒼昊的不知變通,他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相當優秀的領導者。
羅馬的街道大都已經殘破不堪,因為很少有吸血鬼會介意這種事情,所以它們都被保留成戰後的樣子。
文森特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安佐想著,好像戲弄自己變成了梅羅爾德上校的新愛好。
安佐正想著是不是去李蒼昊的宅子裡看看,忽然,街道邊上傳來一聲很低的慘呼,他們馬上順著聲音追了過去,一個傷痕累累的女人倒在地上,嗚嗚的哭泣著。
她的喉嚨被撕開了,鮮血不斷的往外淌著。
“傷口不乾淨,是新手乾的。”文森特很快檢查了一下傷口,他一把抓起了那個女人的頭髮,冷冷的問道,“你看到那個人了嗎?”
女人一個勁的搖頭,也不說話,只是不住的哭著。
“該死,說話!”文森特嗓門大了起來。
“你難道不會好好說話嗎?”安佐蹲下來,從口袋中掏出手帕,認真的擦拭著女人的傷口,“看上去不是很嚴重。”
遠處傳來東西倒下的聲音,雖然很輕微,但是不可能逃過兩個吸血鬼的耳朵。
“我們走了,安佐!”文森特不耐煩的喊著。
安佐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猶豫了一秒,又將手帕塞入她的手中,接著才跟文森特一起追了上去。
“你的同情心是不是氾濫的有些過了?那人可能已經跑了……這種該死的婊|子四處勾搭男人,死一兩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文森特看著他,有點責怪的意思。
安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視線有些冷淡。
“幹什麼啊?”被他看得有點發毛,文森特小聲嘟噥了一句。
“沒什麼。”安佐小聲嘀咕的同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一樁破舊的建築前面,文森特直接撞開門走了進去。
一股惡臭的氣味從樓裡面飄來,格外的刺激著吸血鬼靈敏的嗅覺,安佐捂住鼻子,順著氣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臭味是從衣櫃後面傳來的,安佐拉開門,裡面居然放著一堆一堆的小號塑膠袋子。
“Shit!”他咒罵了一句,勉強的翻弄著裡面的袋子,“該死的!是死人的血!”
“他們留這種東西在這裡做什麼?喝這個會生病的。”文森特捂著鼻子,含含糊糊的道。
“當你餓得受不了的時候,這東西可比動物血美味多了。”安佐喃喃道。
“你喝過動物血?”
“有人逼我喝的。”安佐小聲嘀咕,“那東西臭的要命,可至少是活血,不會讓我們生病。”
“我記得克萊爾說過,喝死人的血就像人類喝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