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蠢到無可救藥的軍醫;所以你也應該知道夏佐的血統是怎樣一種純正和強大了。”他說到這裡,就停下了話語,涼涼地瞥了康納德一眼。
魯道夫跟著他的目光掃了過去。
於是,雖然非常不情願,大校還是臊眉搭眼地垂著肩膀走了出去。
“我在追尋夏佐的身世。”在康納德離開房間後,彌賽亞單刀直入地說,“在他剛進入維促會和我第一次接觸的時候,你就應該查過我的底細,自然也知道我那點兒不值得一提的破爛故事。我可以向你承認,我願意這樣幫夏佐當然不僅僅是出於氾濫的同類同情心,但也絕對沒有詭譎的惡意。”他停了一下,在唇角露出了一個微弱的笑意:“現在,你已經標記了他。據我對你的那些淺薄瞭解,你會是一個即便按照古地球時代標準要求也絕對夠格的alpha。所以,我們已經走上了兩條暫時歧途但終究會合而歸一的道路。”魯道夫看了看沉睡中的夏佐——那是他的omega,然後才重新看向彌賽亞:“他的存在會威脅到誰?誰會來威脅他?”“你們兩口子可真夠像的,”很快調整好了自己心情的彌賽亞又開啟了調笑模式,“知不知道太直接張嘴說出的話,會嚇死某些人啊?……雖然肯定不包括我。”魯道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彌賽亞收起了笑容:“你的家族是大家族,應該會知道不少聯邦秘辛。關於新神話中的初代alpha、beta和omega,你知道多少?”“不過是傳言罷了。”魯道夫回答。
“不,是神話。”彌賽亞堅持地糾正道,“所謂神話,指的是人類演化初期發生的、傳承者信以為真的故事。跟古地球時代相比,大宇宙擴張時期締造出的新神話不僅數量稀少,而且還都很單薄,但是始祖神話無疑是最重要的一個。我對此的理解是,既然有人信以為真,那必然有著現實來作為支撐它的依據。故事的真相或許沒有神話中的那樣完美或是驚人,但一定會是它的原型。”他說到這裡後,突然話鋒一轉,轉而說道:“自詡為銳意進取的伊特諾聯邦,現在已經變成了建構在獨木上的破房子,四處透風著搖搖欲墜。可是住在它裡面的人卻都在忙於修補房子,以求自己能住得久一點。哪怕這種修補會加重房子的負擔而讓它顯得更加岌岌可危,那……結果會是什麼?”這番話,已經說得相當的大膽直白和大逆不道了。
就連一向甚少畏懼什麼的彌賽亞在說出這番話後,都情不自禁地握緊了雙手,用指甲不停地刺著自己的掌心,以求得情緒的發洩和冷靜。——他在進行著,一場人生迄今為止最大的豪賭!
魯道夫擰起了雙眉,在做出這種動作的時候,他的氣勢總會顯得尤為威壓逼人,然後語氣不帶什麼起伏地說:“你很聰明,知道早早地把自己和夏佐綁在了一起。所以,即便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我也不可能據此給你定下什麼罪行。”“但是,”上將重複著這個轉折詞,“但是我和你的觀點不同。聯邦縱然是一所稍顯破舊的房子,可它最主要的基石是三大軍團和維促會。”後半句話他雖然沒有說出口來,但意思卻表達得很明確了。
“哦?是嗎?”彌賽亞並沒有反駁他,而是平淡地說道,“那就邊走邊看吧。”
在離開底樓主臥時,彌賽亞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他伸手扶住門框,發音很輕但咬字清晰地說:“我們將要在未來合而歸一的路,是一條比荊棘還要難走的路。”說完這句語義頗深的話,他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側坐在夏佐床頭的魯道夫對他這句話置若罔聞,好像專心於拉起薄毯、輕輕地蓋住夏佐不小心伸在薄毯外的手這個動作,已經佔據住了他的全部心神。。康納德守在客廳的門口外面,一看到穿著白色。醫師袍的男人出來就立刻迎了上去:“米契爾……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康康啊!”彌賽亞雙手插著兜,目不斜視地從alpha身前走過。
“喂!”康納德用力地整了整被自己穿得不怎麼整齊的軍裝,“就算100多年沒見了,你也不能裝作不認識我吧?!”彌賽亞繼續聽而不聞,邁步速度都未曾改變地向外走去。
一直在被無視的大校最後忍無可忍,一把就抓住了醫生纖細白皙的手腕:“米契爾!”
彌賽亞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緩慢但卻堅決地向外抽著自己的手腕。
他的手腕實在是太細弱了,讓康納德剎那間有一種自己如果稍微使力就會折斷在掌心中的錯覺。幾乎想都未想地,大校就放開了手指。
“謝謝。”彌賽亞沒什麼誠意地說。
“米……”康納德剛吐出了一個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