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溫世頓自身,則被他自己塑造成了一位為了大義不惜背叛自己敬愛已久的上司……簡直堪稱新時代的悲情英雄。
發表完演說後的溫世頓在關閉了脈衝訊號傳輸器後,便扯動了下唇角,輕輕地撣了一下本就無一絲灰塵附著的袖口,注視著舷窗外深重的天幕,頭也不回地問道:“確定好接下來的攻擊目標了嗎?”
“已經確定了,大人。”副官盡責地回答道,“是剛剛發出求援申請的波江星系,距離我們只有32光年,預計將在半日後便可以抵達。”
溫世頓點了下頭:“做好戰鬥準備,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我去看一下夫人。”
在艦橋指揮艙旁側的臥室裡,臉色蒼白的女子正在臥榻而眠。
她那雙纖細的手腕一眼望過去,就會給人盈盈不足一握之感,而想必應與此同屬“纖細”這個詞語管轄的腰腹,卻高高隆起著,顯然其間孕育著的小生命已經快到與世界初見的時刻了。
溫世頓掃了她一眼,確保連線在她手腕上那一堆注射泵和監測儀都在正常運轉後,便轉身想要離去。
但他剛轉過身子,就聽到背後傳來了一聲虛軟的聲音:“……你……”
溫世頓重新轉回身子,對上了妮娜那雙黯淡的眸光。
於是,他的口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什麼事?”
“……為什麼?”妮娜問完這句話後,便重新閉上了眼睛,像是從未奢望得到這個問題的回答而是一直被它折磨著一樣。
“……………………”溫世頓沉默著沒有立時回答。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妮娜隆起的小腹上,而這個動作最終促使他開了口:
“不要多想。”
說完這句話後,男人就離開了。
妮娜側過臉去,始終凝在她眼角的那顆溫熱的液體終於隨著她這個動作,緩緩地滑落下臉龐,在枕上打出了一處小小的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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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在全息影像中的溫世頓消失後,夏佐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他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些話?我可不相信他這是為了所謂的‘正義之心’。”
“因為……”西奧多看了一眼星系圖中代表著歸附於兩大軍團的各個盟國勢力,“……他覺得寂寞了吧?”
一語中的。
然而夏佐卻沒有馬上理解“寂寞”這兩個字的含義:“什麼寂寞?”
“雖然一直被稱作‘三大軍團’之一,卻在戰績上不過只是寥寥,”西奧多眯了下眼睛,“雖然軍銜最早升至五星上將,卻在戰功上根本無法與同僚相比……溫世頓·拜恩恐怕一直都寂寞失落得很吧?”
他的心路歷程和溫世頓的基本相似,因此稍加思索,便將其心思揣摩得八…九不離十。
“難道為了證明自己,就可以不顧自身所作所為的對錯與否了嗎?”夏佐忍不住地評價說,“在他看來,戰爭是什麼?獲取榮譽和炫耀實力的舞臺嗎?”
魯道夫伸手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們沒辦法決定別人的想法。”
夏佐緊了緊拳頭:“但是我們能揍到他改為止。”
“未必吧?”西奧多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要是他本人壓根就不願意改呢?”
“那就殺了他。”錫德里克接了這樣一句語調平常,但內容上卻殺氣騰騰的話。
“……”西奧多的笑容大了一點兒,“好想法……”他拖長了語調並且重複道,“……這真是一個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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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週後,波江座星系的奇美拉被成功驅逐。溫世頓在此役中的表現可圈可點,不少人更是將其與魯道夫還有錫德里克相提並論,“三大軍團合而歸一”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溫世頓主動聯絡上了另外兩位軍團長。
“我記得我向你說過,”他看向魯道夫,語氣誠懇得一如往昔,“我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
“我不信‘說’,”魯道夫說,“我只認‘做’。”
“大人這句話真是別有深意。”剛剛因為某個原因而終於得償所願的康納德向鮑曼咬耳朵說。
鮑曼稍微離遠了他一點兒:“呵呵。”
“你這個‘呵呵’是幾個意思?”康納德不滿道,“你一定是在嫉妒我終於成為了懷擁omega的‘人生贏家’對不對?”
“愚蠢。”鮑曼懶得理他,並且做好了再次觀賞他即將在彌賽亞那裡碰一鼻子灰的準備。
“霍克斯你呢?”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