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它。也許我需要一個契機,比如去以前去過的地方走走看看,或者那些記憶裡發生過的事再重演一遍,我就記得了。”
話一說完,客廳寂靜了。我奇怪地看他們,再看看易千歌,這一看嚇了我一跳。
易千歌臉色凝重,緊緊抿著唇瓣,看我半響,突然一黑臉,咬牙說:“什麼狗屁重演一遍!若再發生一次,我就真的打你屁股!”
我滿臉黑線地捂住自己的屁股,極無辜地看傅兮梵:“舅舅,他在說什麼?”
傅兮梵咳了一聲,遞給我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字排開坐在牆頭的六個人,看穿著應該是冬天,人物沒有明顯的變化,顯然照相時間離現在不會很遠。
我指著人物一一說:“鈴木,我,易千歌,舅舅,糖衣……誒?”
我盯著照片上紅色長頭髮,一臉冷酷的小男孩看了看,再看看坐在鈴木身邊,漂亮得不像話的俊秀男子:“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漂亮的人立馬臉紅了,他將手從寬廣的衣袖裡拿出來,摸摸我的頭,羞澀地笑:“我是繞俞,從宋代來,那時候是小牧你答應收留我呢。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沒關係,我還記得。”
我覺得他害羞笑著樣子真是好看啊,於是也呵呵傻笑起來,美人就是賞心悅目的存在呀~~這樣想著,臉上突然被人一吻,易千歌在我耳邊低聲問:“小牧怎麼了?”
我身上的寒毛瞬間豎了起來,連連搖頭:“沒什麼!”
這種恐怖感十分熟悉,好像以前經常碰到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回神來再看照片上的孩子:“那這個孩子是誰?”
糖衣搶著說:“是一隻小豬崽啦。”
“哈?”
鈴木笑著捏捏糖衣的臉:“是苦山的山膏族,叫步雲,今年十歲了。之前被主子救下,一直住在一起,後來…嗯…主子出了車禍之後大家都忙著你的事,就把他交給晨斂了。晨斂收他做了徒弟。”
“哦,這樣啊……等等,晨斂又是誰?和我們很熟麼?啊呀,怎麼出現了這麼多人?我已經混亂了。”
鈴木怔了一怔,說:“晨斂是和山的吉神泰逢。他是我們的朋友,給過我們很多的幫助。”
“咿呀!和山的吉神啊!?”我驚訝地張大嘴:“我以前還認識這麼高階的人?”
傅兮梵笑起來:“你認識的高階人士多了,以後就會慢慢見到了。”
我咧著嘴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睡意直往上湧:“我困了。奇怪,怎麼覺得這麼困呢?”
易千歌眉間一跳,探手摸摸我的……脈!?然後他輕聲嘆氣:“還以為只會對記憶產生影響…果然還是影響到身體了。”
“誒?什麼?”
他搖搖頭,抱著我站起來:“我帶你回房去睡。”
我哦了一聲,還是覺得被他抱著很彆扭,便掙扎著要下來。誰知他又用那種很憂鬱的眼神盯著我看,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心裡一愧疚,開啟雙臂說:“好嘛,你抱。”
易千歌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這才乖~”
呃……怎麼有種涼嗖嗖的感覺?客廳的空調壞了嗎?
懶洋洋地趴在他肩上,任他抱著我往樓上去。走到樓梯轉角的時候,我看到了易千歌之前放在鞋櫃上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個玻璃瓶子,瓶身上有硃砂刻符,瓶口用紅布蓋著,又用紅繩繫牢。瓶子的裡面有團五彩飄渺的光球,不是很亮,但也能看得清楚。
我盯著那團光看了看,驚愕地問:“誰的魂魄被放在裡面啊?”
易千歌陡地停下步子:“什麼?”
我指著那瓶子說:“那裡面有人的魂魄,卻並不是完整的,只有一魂一魄。而且就連這一魂一魄也受損了……啊?那不是往生瓶和修羽符麼?怎麼?你們要修復這個魂魄?”
“……”
“?”我抬眼看客廳的另幾位,問:“怎麼了?”
傅兮梵走過來將瓶子拿走,淡淡地說:“是一個孩子的魂魄,你不認識的。”
“這樣啊。可是那孩子少了一魂一魄要怎麼生活呢?是怎麼搞得魂魄離身的啊?還把自己的魂魄傷了。”
舅舅若有似無地瞄了我一眼:“那孩子有貴人相助,少了魂魄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生活得挺好的。我們只等修復了他的魂魄再給他放回身體裡就好。這種事急不來,慢慢來就好。安心。”
我覺得他這些話不是說給我聽的,只好茫然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