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凍得臉色發白,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妖怪,長憶原來是妖怪,來索命的妖怪。
林半容在床上僵躺了半夜,終於能夠爬起身,敲開了林月歸的門,讓弟弟蓮葉陪自己去了西禪寺。佛光普照,總不會再生妖孽了罷。林月歸不明白兄長為何大半夜的堅持要住到寺裡去,可想到這幾日紛紛揚揚的流言,覺得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就陪著林半容在寺裡住了一夜,天色漸漸亮起來才回家。
回到家裡,小侄子就坐在堂屋裡,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口,看見有人進來,眼睛一亮,可看清了來人原來是林月歸,那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林月歸其實也覺得這孩子古怪,可偏偏長憶這樣乖巧懂事,他能說什麼?怎麼也是自己侄子,林月歸也向來疼他,見這孩子大早上就在堂屋裡發呆,心裡咯噔一聲,忙問:“長憶,怎麼起來了?”
長憶垂了頭,輕輕的說:“爹爹呢?”
林月歸總覺得告訴他林半容去了寺裡住,他必定會傷心,支支吾吾的只說他出去到朋友家小住。長憶沒再說什麼,默默的轉身去了廚房,可林月歸知道這孩子已經明白。林半容向來木訥的性子,哪裡來能夠交情借宿的朋友呢。
一時無言,叔侄兩個心裡都不好受。
在西禪寺後禪房住著的林半容,自然也不好受。那夜起他就噩夢連連,甚至到了不敢入睡的地步,幾天功夫就清減不少,一副面孔就剩下一張青白的皮繃在骨頭架子上。西禪寺是個流言不進的地方,可是耳朵裡聽不到,心裡反而更加驚慌,兀自猜測,鄉人要怎麼說他呢?
林半容寢食不安,送來的素齋也只能勉強吃上兩口,晚上更是輾轉反側。慧無方丈為他調了清淨寧神的藥,他吃了也不見好。
中午時分,房門傳來輕輕的叩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