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站得太遠太高,梅丹佐太輕浮像什麼都不懂,拉斐爾溫柔過頭笑得太多。性格截然不同,可都有個共同的特點:讓人看不到底。
不過也不關我的事,我自個兒活得開心就好。我繼續裹著道具披風,在肅殺地秋風中用陰狠的目光瞪著加百列。
排戲結束後,梅丹佐提著我的牛奶過來:“真看不出來你喜歡喝這個。”
廢話少說為妙。我接過牛奶就想跑。梅丹佐一把將我捉回去:“急什麼呢,我跟你一起。”我說:“我該往前走,你該往上走。OK?”梅丹佐說:“我陪你回去還不好?如果你有需要……我的技術,你知道的。”我說:“我不是伊撒爾,他的過去我也不瞭解。”梅丹佐說:“想知道過去?水鏡就在你面前,自己去看了。”
“你不要跟過來。”
他笑著點頭。
53
落葉浮在水面,細紋深深淺淺散開,聲音彷彿自水底發出來。
“真的?你遇到處男了?啊哈哈哈,可憐的梅丹佐……阿撒茲勒,我以為你遇到一個只有一次經驗的人已經很悲哀了,沒想到梅丹佐殿下比你還悲哀。”這是薩麥爾的聲音。
“別跟我提那個晚上,那是噩夢。”阿撒茲勒的死人聲。
“你也別再和我提那個處男。”梅丹佐的抱怨聲。
總算看清裡面的情形。
環境裝潢很復古,可質地極好,應該是希瑪內的酒館。周圍的人被趕開,偷偷往這裡瞥的人卻極多。梅丹佐被另幾個人包圍著,喝了一大扎啤酒,那幾個天使狂鼓掌。
薩麥爾說:“我遇到過處女,不過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嗯,看來還是路西法殿下運氣最好。主要是人家不像咱們,天天在外面找。我們中雷也是在所難免的麼。”
梅丹佐說:“處男就算了,大家不做就是。最要命的是那小不點居然給我裝……”
“難得梅丹佐也有把一件事重複說這麼多次的時候,我們能理解你……”
“梅丹佐殿下,請您不要再說下去了!”一個略顯青澀的聲音響起。昏暗的燈光下,梅丹佐慢慢回過頭,黑珍珠般的眼睛發出狡黠的光:“喲,是伊撒爾呢。什麼事?”
伊撒爾走到他面前,抖了抖雪白的四翼,似乎有些緊張:“殿下,那天是我的錯,我向您道歉。可是希望您不要再敗壞我的名聲。”阿撒茲勒冷哼一聲:“你知道梅丹佐殿下討厭處男,還故意接近他,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梅丹佐橫了橫手,指尖穿過柔滑的髮絲,抬起一雙半醉的眼,挑釁地笑:“我沒提你名字,你何必這樣緊張?你看看,周圍的人都在看你了……呵,小處男……”
伊撒爾含霜般的臉頓時脹成了熟蝦子:“請殿下尊重人!”
梅丹佐說:“我不過是說實話……小處男。那天晚上過後,腿痠沒呢?”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梅丹佐的臉就歪向一邊了。
伊撒爾看著自己甩出去的手,有些驚愕。梅丹佐睜大眼,也像被打醒了,回頭怔怔地看著他。
周圍的人都傻了。
直到一條蜿蜒的血痕從嘴角流下。
伊撒爾看著自己的手心,驚慌失措地後腿兩步,卻給梅丹佐拽回去,猛地咬住了嘴。伊撒爾的嘴唇也被咬破,已經害怕得不敢再說話。梅丹佐扔了幾個金幣給老闆:“我以為下等天使都挺狗腿,沒想到出了個有骨氣的。下次有空,我再約你。”
水面模糊,轉眼又換到了另一個畫面。
清晨。地面積著水窪,環境看去十分潮溼,似乎剛下過雨。梅丹佐正站在一間小房前,整一個落湯雞再現,他使力敲門喊道:“伊撒爾,你出來!”
“出來!聽到沒有!”
“我叫你出來,這是命令,你聽到沒有!”
“你給我出來!”
門被砸得砰砰作響,裡面依舊沒有反應。
最後一聲巨響,梅丹佐一拳砸在門上,手立刻紅腫,流血。血跡染上雪門,分外觸目驚心。梅丹佐靠在門前,水珠順著鼻樑滑落,雙唇已無血色,眼神有一絲怨毒:“小伊撒爾,我要告訴我的崇拜者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你會他們分屍,你知不知道?”
他輕吐一口氣,放慢了語調:“伊撒爾,出來一下,好不好?”
“聽話,出來了。”
梅丹佐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的,腳下一團水漬,就像剛從河裡撈出來,狼狽得不行。他轉過頭,後腦勺頂在門上,慢慢蹲下,雙手蓋上臉,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