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眼神,足夠讓東方記住一輩子。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如果想讓這個男人幸福,那就一輩子不要再出現在他眼前。
英國濃重的霧氣纏繞著上空,東方卻沒心情感受又一次回來,迫不及待的輾轉,來不及了,今天就是菲斯特的婚禮,錯過了,便是永遠。
焦急緊張的情緒壓抑著東方喘不過氣,可當中轉到小鎮要往城堡駛去的時候,老天爺卻並不幫忙,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路面打滑,前方突發事故,並不寬敞的空路被堵住,車輛再也無法移動。
本就不充裕的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東方的焦急再也無法用語言形容,難道真的要放棄?
不能,棄車,奔入雨中,大如豆粒的雨點砸到東方的身上不覺疼痛,只是沾溼的褲管,讓他的腳步沉重,抄近路繞進森林,厚重的霧氣,泥濘的土地,荊棘的樹枝,都時刻提醒著讓他來不及了,可是,想起那天,當他不願意再睜開眼睛,卻被他喚醒的時刻,他知道,他欠他的一輩子還不清。不到最後一刻他都不能放棄。
那日他問,既然再無瓜葛為何還要救他,他答,如果你沒死在我手上,那麼他的命就只能是他的。
他問,既然如今可以放過我,為何當初逃了三年,卻還是把他抓回去。他答,三年每日噩夢中全是你的臉,以為是恨,其實是忘不了。
他問,既然忘不掉,為什麼卻還要折磨他。他答,因為他始終忘記不了背叛的感覺,跟愛一樣生根。
他問,可不可以重新來過。他答,愛他折磨大過喜悅,他從他生命中消失,便是解脫。
他問,那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他回答三個字,捨不得。
那天的菲斯特是從未有人見過的菲斯特,那是菲斯特對愛最大的表達。“所以,如果你還愛我,請離開。”
東方邊走邊哭,哭自己錯誤的選擇,哭自己不及時的表白,哭自己的蠢笨,哭明明比他還捨不得,卻還要一直做傷害他的事。
身上已經數不清刮出了多少傷,卻早喪失了疼痛的意識,只是心心念念,想著,快點,再快點,對不起,菲斯特,我做不到對你的承諾,如果我還愛你,那麼我便離開不了。
當古堡出現在東方的眼前,鐘聲敲響,到底是來不及了麼?
古堡中,婚禮還在進行,牧師唸完誓詞,詢問新人。
安吉拉微笑著說著我願意,菲斯特閉上眼睛,努力忘卻腦海中那個越漸模糊的影子,安吉拉焦急的等待,終於他一直猶豫的口中將要脫口而出她一直期盼的三個字。
忽然,一個泥濘模糊的影子不顧阻擋衝了進來,跌倒在大廳的中央,“菲斯特,不要,你不能娶她。”
臺上的新郎看著來人身體一怔,“客人,給我個理由,我為何不能娶我的新娘。”
“她……”
未等東方開口,安吉拉不顧形象的怒吼,“你破壞了我的訂婚典禮,現在還要來繼續破壞我的結婚儀式麼?菲斯特,是他殺了我們的孩子,你趕緊派人把他捉起來。”
東方艱難的把頭物件老奧爾賽因,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
老奧爾賽因緊忙喝住自己的女兒,“安吉拉,你的教養呢?”
“既然沒有理由,那麼婚禮繼續,牧師重新念一遍誓詞。”強硬的把自己的視線從東方泥濘中帶著血色的身體上扯回來,冷靜說道。
東方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起身如猛獸般的撲向新人,一身泥濘沾滿新人潔白的禮服,打落將要交換的戒指,然後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一場世紀婚禮,顯然變成了鬧劇。婚禮在混亂中取消,另擇它日。
安吉拉憤恨的目光似要將倒地之人拆之入腹。無奈在菲斯特面前不好發作,父親的目光一直告訴她要冷靜,而那個人似乎知道的太多,那個人多留在這裡一日對她便是致命的危險。
當東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換洗乾淨躺在自己曾經潔白的大床上,起身不顧傷口的疼痛,想要衝出去,他要知道結果。
出門便被攔了回來,“我要見菲斯特。”重複著,吼聲響遍整個古堡。
“要見我?想怎樣?”菲斯特出現在房門口。
步步緊逼,東方步步後退。
“還回來幹什麼,不是放你自由了麼?我的婚禮被你搞的一團亂,我成了全天下的笑柄,讓你活著就是為了一次次破壞我的生活麼?非逼著我殺了你麼?”
被逼的無路可退,癱坐在床上,“菲斯特,我回來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