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勾起亞瑟遭到侵犯時的痛苦回憶,他用力揮開那隻手,「別碰我!」
「不用這麼激動吧?」路西法也不惱火,依然面帶微笑,「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我對植物稍有研究,需不需要我調幾劑花草茶讓你調養一下?」
被詭異生物玩弄的羞恥回憶湧上心頭,亞瑟憤然地瞪向他。
此時,拉斐爾上前一步,有如要保護他一般擋在他和路西法之間。
「梅菲斯特老師,亞瑟神父的身體還是不太舒服,請你不要打擾他休息。」
「打擾?」路西法嗤之以鼻地冷笑一聲,臉色一沉,「我是好意才來探望他的,誰知道你這位臨時代打的醫生可不可靠。」
如果這種行為也能稱之為好意,亞瑟不曉得什麼才算惡意。但他不想浪費唇舌,和惡魔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讓亞瑟神父恢復健康。是吧?亞瑟。」
改以親暱口吻呼喚他的拉斐爾,以柔和的微笑回望他,這一瞬間,亞瑟直覺自己可以信任這個人,信任這位對動物或自己都很有耐心的醫生。
相較於他無意間流露的安心神情,路西法凝視拉斐爾的眼中卻飽含慍意,似乎對兩人的互動感到不悅。
就在這時,他的視線又轉向亞瑟,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錯,亞瑟下意識地轉過身去,逃避那隱含複雜情緒的雙眼。
「……梅菲斯特老師,我想休息了,請你離開吧!」
就算沒有回頭,他也能感覺到凝聚在背部的扎人目光。
「亞瑟?烈威特,別忘了,你不可能躲我一輩子,我有得是耐心……和時間。」撂下一句「我會再來探望你」,路西法便踏著煩躁的步伐走出保健室。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亞瑟胸口的悶痛還是沒有消退,他發現自己的心竟全部隨著這個惡魔起舞,儘管大部份時間都是痛楚和懊惱。
「其實他應該很擔心你吧。」
「嗯?」拉斐爾突如其來的話,令亞瑟不明所以。「你說……誰擔心我?」
「梅菲斯特老師啊!」在他身後的拉斐爾以輕鬆的語氣說:「昨天他抱著失去意識的你闖進來,我從來沒看過他這麼驚惶失措的模樣。」
「你之前認識他?」
「我和梅菲斯特老師曾經共事過。」
他仍以人類名字稱呼路西法。亞瑟心想,他應該不曉得惡魔的真實身份,可能記憶也曾遭到扭曲。
「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沉穩到近乎冷酷,昨晚他卻氣急敗壞地向我吼了好幾次,怪我為什麼無法讓你馬上醒來,讓我開了眼界。」
「這……」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亞瑟無法想象惡魔為了自己而焦急求救的畫面,不禁懷疑這也是拉斐爾被路西法扭曲的記憶之一,但胸口仍為之一窒。
「即使如此,你……你應該知道,他侵犯了我……」
「的確,他的暴行不能因此得到原諒。」拉斐爾以苦澀的語氣說道:「只是我從未見他如此重視一個人,或者說……他太愛你,愛到失去理智。」
「不,他並不愛我,他只是想羞辱我而已。」惡魔怎麼可能愛上人類呢?自己只是他復仇的目標罷了。一思及此,亞瑟便痛苦得要窒息。
「在我看來並非如此。你之所以昏睡不起是因為發了高燒,在你醒來之前,我故意要他親自從後山取回冰涼的山泉水讓你降溫,讓他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
亞瑟回憶起路西法扣住自己面頰的手指,以往總是炙熱得燙人,方才卻留下異常冰涼的觸感,原來如此。
「梅菲斯特雖然在他人面前舉止穩重,其實相當心高氣傲,他甘願被我惡意使喚來、使喚去,可見他真的很重視你,只是不懂得表達。」
但就算如此,強硬侵犯自己的罪行依然無法抹除,「就算他為我做了一些事情,也是出於內疚,不代表對我抱持特殊的情感,我也還……無法原諒他。」
「我明白,我也不認為他的行為可以被寬恕,或者被容忍,尤其對身為受害者的您來說,沒撲上去殺死他,已經算是相當寬容了。」
「我沒有資格奪取任何人的性命,也沒有那個能力。」亞瑟搖頭。
「所有的惡行都只是一念之間而已,誰都有可能做出錯誤抉擇,而後不僅不肯承認錯誤,還會把過錯推給他人,失去回到正路的方向。」拉斐爾微笑著,又說:「但我相信您的信仰會幫助您做出對的決定。」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錯喔!
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