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雲山彼岸 作者:瞎說唄

什麼地方?我怎麼了?”

我莞爾笑道:“你哭鼻子了。”

他很小心地望了我片刻,鬆了口氣,又揉揉酸澀的眼,哦了一聲,爬起來坐著。我問:“你夢到什麼了?哭得這麼傷心?”

他的神色驀然低沉,垂了眸子,黯然道:“沒什麼。”復又與我的雙手握在一起。他的手總算是有了些溫度,就是太過骨節分明,咯得慌。

“你哥哥是誰?”

他驚然抬頭,倒抽半口氣,神色裡倏然多了七分警惕,卻又在瞬間故作鎮定:“他,他已經去了很多年。”

“你很想他?”我又問。

他點點頭,淚流如雨。

“既然你是魔尊,那你的哥哥也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我伸手揉揉他花花的臉:“當年天界神帝墮世,魔界才為世人所知。天界的神祇可以永生不滅,而六界之外的魔,本也是天界墜落的星辰。魔哪有那麼容易死的,你的哥哥,說不定只是去了異界,也說不定只是在九重天上看著你。”

我總覺得我口才不太好,以前曾有朋友與我說,你可以火上澆油,卻不能雪中送炭,我至今都記得這句醒世之言。果不其然,慕遠聽了我的話,還未及我反應,便撲進我懷裡,“哇”地一聲,哭開了。

我此時猛然發覺,我對慕遠的眼淚當真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可他要這麼天天掛著個眼淚袋子,我的防線豈不就要如崩塌的雪峰般蕩然無存?不行,如此下去,我作為一界之主的威嚴何在?必須得采取點什麼措施才行。

在慕遠終於哭夠了的時候,我去尋了盆清水,一面為他洗臉,一面喚他:“林妹妹啊林妹妹,以後就叫你林妹妹好了。”

他的臉紅得不能再紅了:“我是男的。”

我聳肩,俯身擰著手中的棉布:“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男的。”

他一把將我拽過去,按在床上,便來撕我的衣衫,我險些被他這如狼似虎的舉動嚇懵了,推開他,厲聲問:“你身子這麼虛,急個什麼?”

他停了手,躊躇片刻,撇了撇嘴,一副委屈的樣兒:“證明給你看。”

我強忍著笑,撐著爬起,仔細地握著他受傷的手腕檢查一番:“幸好沒掙破口子,不然就麻煩了。”

他咕噥道:“我沒事的,睡一會就好,況且現在也沒多少血可以流了。”見他一臉不在乎,我又問:“那你手腕上那些陳年舊傷,又是怎麼來的?”他抬了修長的眉:“為了給一個人救命。”

“誰?”我有些疑惑。

“我哥哥。”

此番聽到這兩個字,我緊了個神,幸好他看上去比上次淡然了許多,我在心裡鬆了口氣。他用自己的血給他哥哥救命?卻不知他這個哥哥現在是否還活在世上。正好打算去天界裡走一遭,順便可以問問司命神君慕遠的哥哥是誰,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說不準,還能碰上他哥哥。

向仙尊老兒道別時,老兒問我這幾日有何安排,我對他道:“我要帶慕遠去一趟天界。”仙尊老兒頗有些好奇,這時碧草在一旁發話了:“咦,你們也要去天界嗎?我前幾日正打北宮回來,遇上主仙使也往那邊去了呢。”

什麼?難道若谷也去了北天門?他去那裡做什麼呢?

雲上四天門中,北天門通往上界,西天門通往往界,東天門通往來界,南天門通往下界,雲上位居六界頂端,僅次於天界之下,往上界走,自然就是神祇的國度——天界。

我雲上與天界自古來往頻繁,卻始終主次有序,若非要事,我界的小仙沒有資格涉足那個九天之上的神域,而此間有神祇之尊的,僅有我和若谷而已,我在天界有個封號,柘雲聖君,若谷在天界的封號是雲淵天君。但天界的封號,便是我們自己也記不太清楚,而是往往用命格星為名稱呼對方,我的命格星據說不止一個,現在主命的是紫晨星,而若谷則是天罡星,乃是主星天樞星的次座。

百餘年前我與若谷初上天界時,路上遇見的小神們對我都畢恭畢敬,熱情地打著招呼,我至今都記得那個場面,腳踏繁星,頭頂寰宇,無垠的銀河在我身邊輪轉。站在祈神壇上,就彷彿,我擁有著宇宙天地,所有的世界。

如今天界的主人,是神帝彌合,上次與他相見時,他化作白麵素顏的書生,著一襲綴著星辰的淡墨袍子。他總喜歡板著那張臉,比若谷還一本正經。他對我道:“爾重獲此生,實乃逆命,須自善待。”

只不過他看我的眼神,總歸是與看別的神不太相同。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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