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嬴風沒有任何表示,凌霄也默默收回視線,對面前的人低聲道,“走吧。”
他們朝著與嬴風相反的方向離開,後面的人靜靜看著前人的背影,伏堯邊走邊轉過頭來,笑著對嬴風比出三個字的口型:我等你。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校長才轉頭對嬴風道,“我們也走吧。”
軍方和校方的飛行器先後駛離醫療站,飛往了同一個目的地。
待到了看守中心,伏堯親自把他送到了監牢。
“你的情緒看上去很穩定,至少好過一般的契子,很可能是那小子留下的氣息將紊亂期壓制住了。不過這情況能持續多久誰也不好說,希望你在裡面過得不會太難熬。”
他衝看守比了個眼色,牢門在凌霄面前漸漸關上,兩個人相繼走掉,留下來的是悄無聲息的四周和冰冷刺骨的寒窗。
凌霄心神恍惚地坐到了床邊,沒多時右手就開始不受控制地抖動,他立刻用左手扣住了手腕,但很快左手也劇烈地抖動起來。慢慢地顫抖蔓延至了全身,他不得不屈膝縮成一團來抵制這種突如其來的痛苦。
在凌霄獨自忍受精神折磨的時候,嬴風和校長也在外面做著交涉。
“我們想要辦理監外候審。”
“名字?”
“凌霄。”
監獄管理人員查了查,“剛收監那個?可他才剛剛進去不到十分鐘。”
“他是今天才完成成人儀式的契子,十分鐘對於他來說已經很久了。”
“成人儀式?今天?跟誰?”
“跟我。”一直在後面的嬴風向前了一步。
獄管抬頭看了看他的眼睛,“恭喜你啊。”
“我們舉行成人儀式剛剛不到24小時,按照規定,成人儀式結束後72小時內契子必須與契主或在醫護人員的監護下度過,未達到高危心理評級的契子在之後的十天不得強迫與契主分開,這是他的體檢報告。”
自從伏堯交代完那些話,嬴風就在與校長迅速查詢相關的法律規定,截至到現在,一切與之有關的條文嬴風都熟記在胸。
獄管拿過體檢報告看了看,倒是挑不出什麼毛病。
“你說的那是醫學上的規定,但現在他觸犯的是法律。”
“醫學規定要凌駕於法律規定之上,就算是死刑犯人在監|禁期間也有享受醫療的權利,如果有任何罪犯或嫌犯在押期間健康得不到保障,屬於看守中心的失責。”
獄管嘆了口氣,老實說,像這種情況太少見,沒有誰會剛一舉行完成人儀式就被丟進來,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伏堯親自送過來的,只交代說涉嫌盜竊,連偷了什麼都不是很清楚。
“話雖這樣講,但嫌犯是伏堯少將押送過來的,要保釋必須獲得他的准許。”
“我們會拿到他的許可的,”校長插嘴,“也請你儘快為他辦理手續,你知道放任一個紊亂期的契子獨自在裡面問題有多嚴重,每一分鐘都可能發生危險。”
“這種事我可說得不算,”獄管撥通了上級的通訊,簡單地彙報了幾句。
“好的我知道了,”他掛了線,“上面要說先問話。”
“我要求旁聽,”嬴風適時地接上。
獄管這次沒有拒絕,“填表吧。”
等嬴風辦理好一切手續,獄管對他比了個准許通行的手勢,卻攔下了同樣想跟上的校長。
“你不可以進去。”
“我是他的校長,是校方監護人。”
“從他成年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校方監護人了,只有契主監護人,麻煩你在外面等一下吧。”
沒有旁聽許可的校長不放心地按了下嬴風的胳膊,“不該說的不要說。”
“嗯。”
嬴風推門而入,在審訊室裡見到了問詢員和凌霄。僅僅在那樣的環境裡待了一刻鐘,他的精神狀態下降得厲害,臉色蒼白,雙唇緊抿,桌下一雙手努力握在一起才不至於抖得太嚴重。不過仍是可以看到他驚人的意志力,在這樣的情況下始終表現出強烈的不屈服,精神上的折磨沒有侵犯到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依然銳利。
嬴風走到他身邊,拉開椅子坐下,問詢員等他入座了以後才開口。
“你的契主堅持要他在場的情況下才可以審問,那麼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凌霄在聽到“你的契主”四個字時眼角一跳,剋制了半天才點了下頭。
問詢員開門見山,“你是如何得到連軍方都禁止使用的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