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男人旁邊有空位,白皓只好坐在這裡。
這種裝飾風格的酒吧很少見,昏暗的像上古時期原人住的山洞,周圍跳舞的人著裝詭異,個個身上都透著一股怪異的氣息,尤其是臉上的濃妝,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白皓吊兒郎當一臉落魄的穿梭在這有些格格不入。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一個沙啞的聲音神不知鬼不覺的冒出來,把凝神觀望的白皓嚇得抖三抖。
吧檯小哥,不對,應該是吧檯老哥,滿面慈祥的對他微笑。
“噢,隨便來杯酒。”
“OH,baby,隨便這種酒我還沒有調出來。”老哥依舊笑得和善,似乎這種和善只是為了壓制眼底難以泯滅的兇光,白皓與他對視一眼不禁有些犯怵。
“……那就……”
“給這位新面孔來一杯福爾馬林。”又一個輕佻的聲音由遠及近,瞬間飄到白皓耳邊。
白皓不由的轉頭,是個金髮碧眼的男人,鷹鉤鼻,深眼窩,一看就是西方人。他一口流利的中文引得白皓不禁凝視他三秒。
“如果我沒記錯,福爾馬林好像是用來泡屍體的。”
“當然。”金髮男人笑的揶揄,調戲的眼神赤。裸。裸衝白皓飛過來。
驚詫之下,白皓眼角的餘光瞥見角落裡兩個交。纏在一起的男人。難怪,這原來是個GAY吧,他無奈的嘆息一聲。這時慈祥的大叔真的端了一杯顏色看似福爾馬林的液體上來,“Baby,請慢用。”
“這是酒吧研發的新品種,請品嚐。”金髮男人斜倚在吧檯上,勾著嘴角衝白皓拋個媚眼,大有要調。情的意思。
反正心情糟透了,灌點洗屍水,說不定能輕鬆點,白皓端起酒杯咕咚喝了一大口。
“怎麼樣?”
“味道不錯,像清酒。”
“是麼,”金髮男人一直泰然自若的望著白皓,那雙碧色的瞳孔印出一張無精打采的面容,白皓怔了怔,大腦禁不住懵了一下,好像還有點麻……
三秒之後,金髮男人的腦袋慢慢貼了過來。
就在觸及面板的那一剎那。
“亞倫,你如果餓了可以回家。”清冷孤傲的聲音及時傳來,瞬間擊散了白皓腦中的那團瘴氣,他眉頭皺了一下,伸手揉揉額頭,剛才好像進入了一種半休眠狀態,覺得很麻很舒服……
金髮男人不悅的撇撇嘴角,“不要這麼掃興嘛!”他說話的方向是衝著白皓的背後的。
白皓微微側頭,才發現剛才垂眸不語的男人已經抬起臉來。高挺的鼻樑,密而長的睫毛,加上深邃的眼窩,這是一個如雕塑般完美的側面。
“美味擺在面前,我總不至於無動於衷吧?”
“如果你不聽話就回歐洲去。”冷傲的聲音加大了力度,金髮男人識趣的聳聳肩,看了看白皓,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惋惜的搖搖頭。
白皓立馬戒備的甩了那隻手,疑惑的轉身望向身後的男人。
四目相對,白皓相信,在那副鷹隼般銳利的眸子裡他看到的不止是兇光,還有一股嗜血之氣。但是這張臉……很迷人,不止迷人還有點眼熟。
“你們認識?”白皓友善的指指離去的金髮男人。
“只有有特殊心情的人才會來這種地方,”男人答非所問。
一句話又戳到白皓的痛處,他幽幽的嘆口氣,對吧檯裡面的大叔道:“哥們兒,再來兩杯!”
這種名叫福爾馬林的酒喝起來味蕾沒太大反應,卻上頭的很,三杯下去眼前就有重影了。但凡是心情抑鬱,尤其遭遇愛人背叛出軌小三之類事情的人,對於酒都特別敏感,酒不醉人人自醉,沒多時,滔滔不絕的白皓就覺得眼皮千斤重,腦子也麻木起來。身形亦搖搖晃晃的,感覺旁邊的男人似乎站起來扶了他一把,白皓感嘆了一句“身材不錯啊”,之後就直接不省人事了。
再次省人事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也有可能是下午。
偌大的床上,光。溜溜一條人正埋頭熟睡,空蕩蕩的周圍寂靜無聲,直到一陣刺耳的鈴聲從不遠處的外套旁邊傳來。床上的人被驚醒,伸著胳膊撈了一圈,什麼也沒撈到,嘴裡不禁咕噥一句,“該死的子易,又睡在沙發上了!”
咕噥完,趴在床上的白皓才睜開眼,半張臉緊貼著床單,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只覺眼前一片紅色飄過,在白色床單上如地獄魔蓮一般耀眼。眼睛直視過去,紅彤彤的那一坨……不是血是什麼!
血?!怎麼會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