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惡念聚集在這裡,那些還存在的同情感正義心寧願離開裡古鎮這個地方,剩下的微弱希望越來越小,越來越少。
一直到只剩下謝允軒自己。
謝允軒抬起頭,眼眶通紅,看著那厚厚的筆記本,整整七年的孤獨寂寞突如其來,壓迫著他幾乎恨不得毀了這一切。
“謝允軒?”門口秦逸還是忍不住敲門,“日記本……”
話還沒說完,門猛地開啟一隻手把他直接拉了進去關了門。
秦逸整個人被推在牆上,臉頰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壁,身後一個火熱的身體緊緊壓上來,耳畔的呼吸急促,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漠:“你是正常人嗎?活生生的,心臟跳動的,會呼吸,會受傷的人類?”
在瞬間緊繃的身體猛地放鬆下來,秦逸輕聲說:“是。”
身後的身體又貼近了幾分,謝允軒的聲音因為急迫兒帶著一種火燒般的沙啞:“我們是同類嗎?”
秦逸聽到這樣的問題稍微一停頓,隨後還是堅定的說:“是。”
“我能相信你嗎?”
“可以。”
謝允軒的手緊緊掐著秦逸的肩膀:“你相信我嗎?”
感受到身後的壓迫感沒有那麼強烈,秦逸鬆了口氣輕鬆的掙脫了謝允軒的壓制,回頭看著謝允軒通紅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相信。”
“呵。”聽到答案的謝允軒後退兩步大字型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聲音還帶著之前的沙啞,語氣卻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大教授你的腰真軟,抱起來挺舒服的。”
沒聽到秦逸惱羞成怒的反駁,唱了一遍獨角戲的謝允軒撇撇嘴,用腳踢了踢扔在床上的那個寫滿人名的筆記本,“這是我一直以來總結的,你好好看一看,有些我比較熟悉的生平都在電腦裡面,沒有加密的那幾個資料夾你隨便看。”
秦逸翻看筆記本之後,看著謝允軒的眼神複雜起來。
謝允軒想起來了什麼一咕嚕爬起來,湊到秦逸身邊:“明天的時候把你的那些通訊工具之類的拿過來我修一下,不過資源共享我想你也知道吧?”
當開啟謝允軒的電腦之後,秦逸也大概能夠猜到這個人還是一個技術流,聽到謝允軒的話心裡也沒有起什麼波瀾,只是點頭:“哦。”
謝允軒滿意的打了個哈欠下樓去溫杯牛奶。
留下秦逸看著謝允軒電腦裡的檔案越來越心驚,這裡面的影片就讓他尤其的詫異,當看到自己的教授來到裡古鎮的那一段影片,秦逸來來回回的看了三遍始終是不思其解,最後也只是在心裡面埋下了這個疑問,點開下一個。
其實謝允軒雖然是主動把這些東西給他看,但電腦裡面加密的檔案更多,只是這幾個秦逸可以開啟的資料夾就足夠他研究思考好一陣子。
一直到謝允軒端著一本熱牛奶進來的時候,秦逸影片才只是看了兩個。
“哦,這原來是我的一個好哥們,後來因為搶劫進了勞改所。”謝允軒湊過去看著秦逸正在看的影片說,“這段影片是我剛拿到DV的時候回去路上拍下來的,他小時候爬樹摔斷了腿,走路有問題,但是我拐過這個彎就找不到他了。”影片到這裡也就停止了。
“我的直覺,這個人還在裡古鎮。”謝允軒喝完牛奶舔了舔嘴唇,把杯子放在一邊就翻開被秦逸暫時放棄研究的筆記本,“喏,這個人。”
秦逸低頭看著那個快要戳到自己鼻子的筆記本,翻開的那頁上面單純的有一個叫做“焦海”的名字,右上角還沾了一張二人合照。
一位是笑的熱情的謝允軒,另一個笑的有點邪氣的和影片裡面的那個人的側臉一模一樣。
謝允軒看到這張照片有點感傷:“這小子長得不錯吧,當初的時候我和他可是裡古鎮初中高中女生的秘密戀人,就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大半夜去打劫,為了這件事我去勞改所看他的時候一狠心就說要和他絕交,最後誰想到那就是我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對於這種事情秦逸沒什麼安慰的權力,況且他也不會安慰人。
謝允軒自己倒是沒有怎麼在意:“反正這個時候也不知道究竟是活著好,還是就這麼死去得了。”他搖搖頭,正了臉色,拿過滑鼠滾了滾屏,仔細看看點開了其中一個,“你看看這個影片。”
這個影片的記錄時間並不是太遠,去年九月份。
畫面中是場景秦逸自己也熟悉,就是第一次和謝允軒出去的那個只剩下半乾溼土的乾涸池塘,但是這個時候這池塘雖然花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