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衣服是沒法再穿了,可是整個城堡裡的侍衛都是純黑色的長衣,像我那件一樣被紋上了金色圖騰的幾乎沒有。儘管找到了黑色的長衣,可是為了不在伊卡洛斯面前露出破綻,只得等緒拉斯的侍女柏琳把金邊照樣子繡上去才行。
於是,真正離開緒拉斯的房間時已是深夜了。不顧小傢伙的阻攔,執意要獨自回到寢間。一方面是擔心緒拉斯的安全,另一方面……明天一早,卡戎要是發現我一宿未歸的話,估計伊卡洛斯又要念叨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半夜在迴廊裡溜達,可是深夜的寧靜氛圍還是讓人有些心驚。死寂的長廊,昏黃的燭火下,我右手護著傷口,聽著夜半里緩慢迴盪的腳步聲。
已經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手足無措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摸索和折騰,即使在光線不明的情況下,還是能夠辨出道路來。
總算回到了右殿,在一間漆黑緊閉的小房門旁,奢華豔麗的紅木大門裡仍是燈火通明。
這傢伙從早練習到晚,沒事不好好休息,居然還會有那麼好的精力過夜生活?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我躡手躡腳的朝著光亮處走去,然後將耳朵輕輕靠在木門上——
“卡戎,你說我是不是做得太委婉了?怎麼他就是不明白呢?”
“殿下,如果做得太直接,必然會影響到你作為西爾維奧繼承者的形象。”
伊卡洛斯輕輕嘆了口氣,過了好一陣才歇斯底里的開了口:“那你說怎麼辦?”卡戎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什麼都試過了,怎麼他就沒點反應,你說是不是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
“問題不在殿下。”
“我也覺得。”光聽聲音都彷彿能看到伊卡洛斯皺起的眉頭了,“那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殿下還需要更耐心一些。現下當務之急是完成……”
“都怪你,那次做得太不逼真了,他好像都看見了……”
卡戎清清嗓子,答非所問的繼續說道:“……殿下,明天向各貴族傳送邀請函的時候,您可以順便向尼柔斯殿下探討一下作為家族統治者的經驗。”
“那傢伙?我看還是算……”
“而且殿下也很久沒見艾米瑞達的小姐了……”
“哦……那個卡戎……我說你難道就沒什麼‘追求別人’的經驗嗎?”
房間裡沉默了半響,接著伊卡洛斯才又兀自說道:“算了,當我沒說過。”
“殿下,請務必記住您現今的要務。無論是祭祀禮宴還是邀請函的傳送都需要您認真對待。而且陛下交付給您的手卷也請您慎重對待。”
“我知道,只是現在有些分神……”
“拉克希絲殿下的教導也請您務必謹記。”
“是,我都知道……”
“那請殿下安心歇息,天亮之後我會安排好出行的事宜。”
“……”
又過了好一會兒裡面才傳來伊卡洛斯的聲音:“好,你退下吧。”
接著是皮質短靴向門邊靠近的聲音,我捂著傷口,一個飛身躲進了隔壁房門前的陰影裡。黑暗裡,我屏息著氣息,直到卡戎關上房門的身影漸漸走遠,伊卡洛斯房間裡的燈光也完全熄滅,我才步履蹣跚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坐在床沿上,雙目失神的盯著天花板——
天呀,我都聽到了些什麼?
4)
就這樣思緒混亂的坐到黎明。破曉的晨光灑滿了整個窗欞,窗外又響起了鳥兒的鳴叫,我還是目光呆滯的望著雪白的牆壁。
最後,卡戎的影身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我衣裝整齊的樣子還驚訝了好久。
對了,今天應該跟伊卡洛斯去貴族的領地傳送祭祀禮宴的邀請函。於是只有繼續雙眼無神的跟著卡戎來到了大門前,看到的伊卡洛斯竟也是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
“殿下,希望您旅途順利。”
他輕輕點頭示意,目光又移到一副痴呆樣跟上去的我身上。
“你……”
“呃?”
“你的衣服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啊?”
“算了,跟我上車吧。”
伊卡洛斯特無奈的搖搖頭,上了馬車後,還是習慣性的向我伸出手,卻在看到我抬起視線的一瞬又生生的收了回去。
這次出行的隊伍比上次出遊壯大了很多,跟在後面的禮隊都是好幾輛馬車,乍一看上去就像求婚的車隊。
按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