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這些日子以來它再首次看見他,當時緩慢跳動的心臟突然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劇烈跳動,差點爆血管再死一次,它剋制自己想擁抱他的**和對甜美鮮血的渴望,那種渴望讓它覺得自己像只吸血鬼,它這樣子,跟人類已經不是同一陣型了,一被發現,不是送實驗室就是被爆頭,它自嘲地想,它得改個名字了,作為人的時候它是藍寶,作為喪屍呢,叫什麼?
它看著那個巡邏的男人,緩慢思考著,趙諾成趙諾成,我是如此地想念你。
可能是它注視的時間太長,趙諾成往這邊走過來了,越走越近,它把臉埋在手肘裡,緊緊攥著手指,似乎有半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趙諾成才舉步離開。
當晚半夜,趙諾成例行檢查後回到營房,帳篷門口放了一個袋子,又是哪個愛慕者送的?
還有餘溫的素菜包子,一張紙條。
“送給你,我親自包的,學了很久,希望你會喜歡。”
沒有落款,字跡慘不忍睹,雞扒都比這好看,有兩處還因為用力過度把紙戳破了。
白景山打著哈欠起夜小解,看見趙諾成手裡的袋子湊過來,聞到噴香的味道,口水當時就流出來了:“哪個賢惠的女人做的?我看你也不愛吃,給我吧,馬上幫你解決難題。”
趙諾成將袋子遞給他:“拿去吧。”
白景山接過來,迫不及待塞了一個進嘴裡,含含糊糊地說:“跟著團長好處就是多。”這已經是他第N次從趙諾成這裡拿到吃的東西了,很多人都知道送給趙諾成的東西他基本都不收,除非是吃的,收了也只是便宜了他的團員,但他們仍然前仆後繼地送。
第二個晚上是兩隻烤鳥,烤的火候很好,表皮金黃酥脆,噴香撲鼻,依然有一張雞扒字留言。烤鳥讓季童拿走了。
第三個晚上是幾個象牙色的點心,精緻漂亮,依然帶張紙條:“這幾天天氣有些反覆無常,注意身體。”點心讓楊翼城吃了。
……
第八個晚上,是一副棕色的長手套,可以將整個手肘以下的部位保護起來,大小正合適,針腳很密,有反覆拆線的痕跡,字:“保護好自己,近來附近喪屍數目增多了。”那手套沒人能看出是什麼料子做的,普通的匕首甚至無法在上面留下一點劃痕。
手套沒人要,最合適的趙諾成的尺度,別人戴不了,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對於這個執著的愛慕者,有很多猜測,絕大部分人都覺得應該不是他們團隊的,大家都知根知底,送給趙諾成的那些東西只有閒人才有時間做,白景山慫恿趙諾成蹲點守著,趙諾成沒有理會,依然我行我素,彷彿一點也不關心到底那個愛慕者是誰。
一個月後。
秋日罕見的狂風暴雨如期而至,他們拔營趕在大雨傾盆之前停駐在一個廢棄的小鎮上,趙諾成將淋得半溼的作戰服脫下,擰了擰,掛在玻璃掉了兩塊的窗戶邊吹著,檢查他的槍,眼光停在揹包上,他將槍放到一邊,把一個透明的硬袋子拿出來,裡面整整齊齊放著一個月來那神秘的愛慕者寫的紙條。
是你嗎?藍寶。
☆、重逢
末世第80章相見不如懷念
反常的天氣持續了很久,狂風暴雨伴隨著電閃雷電,藍寶站在雨裡,任由大雨沖刷,似乎那樣就能將身上攜帶的死氣沖走,而他又能夠站在陽光下,能夠回去找他的愛人他的家人。
他是一個多月前才逐漸恢復記憶的,那時候他不知道已經在喪屍群中混了多久,有沒有吃過活人,為什麼會變成喪屍,他最後的記憶是西北基地遭到喪屍群襲擊,他駕著箭外109轟炸,會飛的喪屍,墜落,從戎和影,從戎的狂喊“哥!”,最後意識徹底被黑暗淹沒。
他試著適應這樣的日子,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周圍是沒有思想的喪屍,它們爭奪食物,互相啃噬,血肉橫飛,腸破肚流,它們逐漸腐爛,最終化為塵土。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會那樣,他不是沒有想過死亡是什麼樣子,但是變成喪屍,然後慢慢看著自己的身體因為失去活性而一點點地爛掉,對一個擁有正常人思想的喪屍,一度無法接受,他也捨不得自我了斷。
他以為距離自己“死亡”的日子不長,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身體除了有些僵硬,並沒有其它的改變,也沒有屍斑,這點讓他沮喪絕望的心得到一些安慰,他從熱帶地區往北方走,希望能夠遇到一些人,然後竊聽,希望能夠知道一些訊息。
他遇到了好幾撥人,都是小隊伍,裝備很一般,懷著對未來的憧憬,獵殺喪屍,取得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