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悲傷的飛翔
第二十九章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我問道。
湛囂的語氣讓我有些沉不住氣。
他說到那個人時,彷彿有千斤巨石壓在身上一般,我不想要他做什麼決定,他不該為了一個旁人付出那麼多。
因為我知道他不可能得到回報。
我對他道,“如果你說的那個人來了,你一個人走,不要管我,我不會有事的。”
湛囂沒有回答。
“我和你說真的,我一定會沒事。”
我相信石金湖,我知道他一定會來。這段時間來我日日夢到他,夢到那些記憶深處的東西,他說的那些歲月,雖然我不能全都知道,但是我感受得到。
有些東西不是生死能夠去隔絕的。
至少石金湖可以再找到我,不管我變成了什麼。
“你不要自己擅自做決定,”我看著湛囂,道,“就算真有什麼事,我不怕死,再說我也不會死。”
如果一定要說到死的話,那我比他們都更有資格,因為我根本不屬於這裡,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憑什麼要讓這裡的人替我去死。
湛囂看著我沒說話,只是極淺的笑了笑。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見他笑,特別好看,比他冷冰冰的時候好看很多。
“有沒有人說你笑起來很好看。”
“以前有。”
“後來沒了?”
“嗯。”
湛囂嗯了一聲之後,便繼續打坐調息,不再說話。
轉過天,我們已經接近了芙蓉城的地界。
雖然南山依然很遠。
但是原來日夜兼程還是官道都走了半個月的路程,現在走崎嶇山路都只走了幾天就到了,可見這匹紅色駿馬的速度,真不是蓋的。
樹木不斷的後退,我們在山間的小路上策馬飛奔。
突然湛囂拉住了馬韁。
伏在我耳邊輕聲道,“記住我讓你走時,不要猶豫。”
湛囂說的那個人來了?
我四處去看時,周圍沒什麼變化,仍然是盛夏天氣裡悶熱的山林,一派安寧的樣子。
“在哪?”
忽然前面原本蜿蜒的山路消失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林枝,四周全部變成了一模一樣的樹林,層層疊疊的茂密,讓我完全分辨不出方向。
紅色駿馬鼻子裡不住的哼氣,躁動不安。
湛囂依然在我耳邊低語,“一直向前,這馬會帶你走出去。”
我搖頭。
湛囂定定的盯住我,也輕輕的搖頭。
“鍾先生,好久不見。”
說話的那人一身黑衣騎在一匹黑亮的駿馬身上,悠然的走近。隨著他的走近,一旁的樹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變為青青綠草地,他走過的地方也一團團的開起嬌豔的花朵。
卻是張方五。
此時的張方五仍是標準的一身黑的裝扮,只是臉上絲毫沒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眉鬢如飛,一雙銳目冷如寒冰。
“壽宴還沒結束,鍾先生這是做什麼?”張方五看著我淡淡的挑了挑嘴角,“隨我一同回去了吧,石先生還在等你。”
我聽他說到石金湖,心裡抖了一下。
忽然一陣陣巨大的水流聲傳來。
我向剛才湛囂和我約好的方向看去,原本的山林此時卻化作了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江,滾滾浪水翻騰激流。
張方五輕蔑的看了看我的紅色駿馬,涼涼的道,“石先生這匹影兒馬的確不錯,可惜弱點太大,不是石先生的水平。”
看著那翻騰著的江水,一時間心中慌亂。
我拉住湛囂的手,低聲道,“這馬過不得水,你自己走。”
“你這後輩,膽子倒是不小,不過比你那窩囊的師父好些,”張方五看著湛囂冷笑道,“也算是青出於藍了。”
湛囂冷冷的看著張方五,沒說話。
“能死在我手裡,是你的榮幸,我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手了。”
“走!”湛囂忽然低語。
張方五冷語,“不自量力!”
在我看來根本就沒有人有動作,所有人都沒有動,但是湛囂卻一口鮮血噴了出去,臉上當時就慘白得毫無血色。
“湛囂!”我驚道,“你怎麼了??”
張方五有些不耐煩的撫了撫衣袖,看著湛囂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