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的大匾額,蒼勁含秀的三個大字,鍾瀾齋。
左右還各有一聯。
鍾神毓秀芙蓉城,瀾波馭仙一等味。
應的是鍾瀾兩個字,金墨如龍筆意如鳳,可見落筆的人持重有風神。
我跟著阿直來到三樓的裡間時,魚伯正在看賬。
“魚伯。”
“老爺。”魚伯見我來了很高興,嚴肅的臉上有難得的笑容。
“有什麼要我做嗎?”
魚伯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又笑問道,“老爺您……坐馬車來的?”
我點頭,“嗯。”
魚伯輕輕嘆了嘆氣,道,“老爺您當真是放下遮星了。”
遮星?
“該過去的總要過去。”
魚伯依然輕嘆。
我看魚伯沒有說話,就隨意的翻看著桌上的賬目。
密密麻麻的豎行文字,看外語一樣。
“那今日還要不要去西鹿山?慣常要的東西都備好了,”魚伯又慢慢說道,“遮星在的山神祠,您有些日子沒去了……”
“嗯。”我隨意應著。
“老奴回去和太夫人老夫人說說,您看得開放得下了,今後也別再攔著您去西鹿山了……”魚伯自語一般的說著。
西鹿山,山神祠。
那真是一匹有神的駿馬。
傲氣如雲。
“遮星……”我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
逐日而行,不夜遮星。
阿直說遮星這名字還是當年我自己取的,說的是遮星這匹馬飛奔有神力,足不踐土千里一日可達。
儘管它現在只是一個塑像,但確實丰神俊採,如果是一匹活生生的駿馬,真不知道還要桀驁與神氣多少倍。
身已去神還在,不輸從前的模樣。
也許該由衷的讚歎這位替它塑造泥身的工匠,確實刀手留神韻,功夫卓絕。
“走吧。”
阿直還跪在祠廟裡絮絮叨叨的說著話,我已經轉身走了。
“去哪啊老爺?”
“老爺!!”阿直連忙追了出來,“您這是去哪啊?”
我看了看林枝茂密的山路,道,“去山頂。”那個想法又襲上心頭來。
“山頂?”
“山頂。”
“老爺,”阿直又開始嘮叨起來,“您每次來西鹿山心情都會不好,上次您說買馬的時候,可把魚伯給嚇著了。”
我笑了笑。
阿直看我心情不錯,也放心一般的憨笑道,“老爺這次心情看起來不錯。”
“是麼。”
“嗯,不過山頂咱們還是別去了吧……”
“怎麼?”
阿直支支吾吾了半天,抓耳撓腮,“您當年因為那個人,差點被……所以遮星才……就是在這西鹿山頂啊……”
登上山頂的那一瞬間總是眼前一闊,突然的豁然開朗。
站在山頂向下看,雲氣浮動,飄渺似仙境。
我閉上眼,腦中的思緒爭先恐後的來。
眼前這些越來越真實的一切,都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迷惑。
以為只是個夢,卻偏偏醒不來。
也許我得了精神疾病?
其實一切都還是現實的世界,只是在我眼中變成了這樣?
我成了別人眼中的瘋子?
還是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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