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會發生什麼。
所以當烏茲羅克拉起羅修的手腕,邁開步子將他單獨帶離休息室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發出半句話的異議或者怨言,其中包括當事人羅修自己——他就像是一個傀儡似的邁著麻木的步子跟在烏茲羅克的身後,並且從休息室一直到烏茲羅克的辦公室那長長的一段距離裡,他一直在安靜的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遵循遊戲規則,收斂起叛逆的反骨……在他成功地做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前,老老實實地待著,保證自己的安全。
羅修想了很多,但是當他來到烏茲羅克的辦公室門前時,他卻無奈地發現——
理想如同一隻豐滿的白鴿,現實卻像是一頭瘦骨狼豺的柴狗。
哪怕是這會兒他已經到了BOSS的辦公室門前,他的眼睛卻還是在不自覺地看著周圍的環境,腦海之中充數著等一下發生什麼的話就立刻逃跑的路線——
事實上,當烏茲羅克推開自己的辦公室門,裡面燃燒著的什麼香料味兒連帶著擁有陽光氣息的暖風撲鼻而來的時候,在黑髮年輕人那張擁有著麻木表情的腦袋裡,他已經翻過了那開滿了野薔薇的圍牆,罵著髒話問候著這個高大的漂亮男人的十八代祖宗,成功從這個足夠把人逼瘋的瘋人院裡越獄逃亡。
黑色的瞳眸閃爍著,麻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意淫之後剩下的笑容。
但是這點兒笑容在烏茲羅克轉過頭,用那隻沒有帶手套的手觸碰到他的面頰的時候,猛地收斂了起來。
羅修後退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背部整個兒靠在了冰冷的門板上——那扇剛剛才被推開了不久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關上了,看上去甚至還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落下了鎖。
眼中所看見的是烏茲羅克的辦公室,相比起之前羅修做入院等級的那個辦公室,烏茲羅克作為這所瘋人院的主人很顯然在生活上要講究許多,他的辦公桌不比任何富商或者政客的辦公桌來得寒酸,桌面上也擺滿了精緻的裝飾擺件,一隻擁有整潔羽毛的羽毛筆插在墨水瓶中,看上去簡直像是渾然一體的藝術品。
腳下是厚厚的地毯,柔軟而舒適。
陳列櫃中擺著各式各樣的古董和書籍,羅修猜測他們大概很大一部分和教廷歷史有關。
羅修的目光漫無目的的遊走,直到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朝他逼近——那種帶著陌生卻並不令他覺得有排斥的氣息在無限地靠近他,緊接著,他眼前的光整個兒暗了下來——
眼前,擁有著異色瞳眸的男人跟他捱得很近,他低著頭,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幾乎遮蓋去了羅修眼前全部的光明……他的手輕輕地觸碰著羅修的臉頰一邊,只是這麼觸碰著,羅修只能感覺到一個冰冷得不像是人類的手貼著自己的面頰,良久,這才感覺到眼底傳來一陣火辣的疼痛——
羅修猛地愣了愣,背脊僵硬,下意識地抬起手“啪”地一聲拍開男人的手,當那如同火燒一般的疼痛逐漸消失,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男人似乎是在用手指的指腹摩挲他臉上的那道傷口!
烏茲羅克的手背上立刻因為黑髮年輕人不知輕重的一巴掌泛起了一絲紅暈,但是他看上去卻並不在意這個,只是優雅地微笑著,用平和的聲音問:“臉怎麼弄的?”
“……”羅修想了想,無數個答案在舌尖滾了一道,最後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不知道,睡覺的時候弄的,醒來就發現這樣了。”
“真是不小心,如果讓我知道他們今天決定接受一個魯莽的孩子,我會提前讓他們把走廊上所有的利器收起來。”
“……”男人的語氣聽上去很認真半點不像是開玩笑,羅修抽了抽唇角,暫時忘記了這會兒自己正跟一個陌生男人獨處一室保持著奇怪姿勢的窘迫環境,他嘟囔著說,“用不著,我又不是白痴,還能在走廊上一頭撞死自己?”
“任何意外在所難免,我必須對你的安全負責,愛麗絲。”烏茲羅克一本正經地說著,此時此刻,男人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嗎,剛才如果不是我恰巧經過那裡,現在你已經被保衛人員摁在電椅上了——在浮屠羅門,被判定具有攻擊性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
恰巧經過?
真的假的?
羅修沒讓懷疑出現在自己的臉上——事實上這會兒他為了掩飾眼底的情緒,甚至假裝自己低下了頭,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
直到他感覺到烏茲羅克的指尖彷彿戲耍一般從他的下顎上一掃而過,緊接著,對方用他那隻帶著白色手套的手牽起了他的手,將他拉到了一個放在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