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只有一個真正的上級……
他搓著手，輕聲喊了聲：“將軍……”雖然只有兩個字，但好像是他積攢了一身的力量喊出來的，他滿臉漲紅，臉上的青春痘就更明顯了，簡直顆顆都紅透了，像要爆炸。
布萊克淡淡地點點頭，並不看他，又埋頭卻忙自己的事。
a4的臉像要哭出來，他渾身顫慄著，沒有什麼比這樣更尷尬了。他三天都沒有睡好，絞盡腦汁，終於說服了422助理，替她送檔案到XP家，就是為了見將軍一面。可將軍現在卻幾乎沒有正眼看他，他寧願被他再罵一頓，也比不理不睬要強……
那麼多年，他無微不至地在將軍旁邊照顧著，安排將軍的衣食住行、工作日程，和他一起不眠不休地加班。在戰場的指揮台，他也是將軍的左膀右臂，聽候著將軍的命令，揮動著旗子……他還以為他也能勉強算是他們XP家的一員，可現在，將軍離開他依然活著那麼自在，他對將軍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一點，讓a4深深地傷心起來。
布萊克習慣性地在雜亂的案頭扒拉他要找的那份東西，不小心把好幾張紙給扒飛出案几。
a4習慣成自然地走過來，完全管不住自己的手，把那些紙給收拾到臺上，又以最短的時間幫他把案頭收拾的井井有條，有著任何人無法插足的默契。
布萊克終於抬起眼，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老部下像往常一樣幫他收拾著亂七八糟的案臺，像是時光倒流。
布萊克還記得a4的三個哥哥戰死之後，他最初把這孩子接到他身邊的光景。
當時的a4還只是個頭大身子小的半大孩子，左臉腫成豬頭，眼角一片烏青，灰藍色的羽毛皺成一團，像是剛和誰幹過一架，被人K得很慘。
“誰幹的？”布萊克問他。
“巷子裡那幫惡霸，知道我們家只剩我一個，想佔了我家的院子，我不給！”
布萊克拍拍他稚嫩的肩，對他說：“誰說你家只剩你一個？以後我就是你大哥！”
雖然他三個哥哥都死了，可他多了一個老大。這世間萬人敬仰的大英雄！
“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布萊克當時說著，“做個文職就好了，我不會再讓你涉險！相信你會成為最稱職的參謀官！”
當時那個倔強的孩子哇地就撲過來，在布萊克的胸口哭了半個小時，當時他胸口滾燙溼漉的兩團，像是烙鐵一樣烙在布萊克的胸口。隔了這許多年，那種感覺還在。
成為將軍身邊最強大的參謀官，是a4畢生的夢想，是他全部的驕傲……
收拾完案臺，a4像往常一樣後退一步，立正，等候著將軍的下一步命令。
布萊克百感交集地嘆了一聲，什麼也說不出來。他不是那種善於表達自己複雜心情的人，他不可能像個婆娘一樣對a4說著那些離愁別緒，你還好嗎？習不習慣，吃的好嗎睡的好嗎？離開你果然不習慣之類的。
他只是像以前一樣，拍拍a4的肩。現在他的肩膀不再是稚嫩單薄的，經歷過這許多風雨，他的肩膀變得寬厚有力，像個真正的男人！
好像萬語千言，都化成了鼓勵的一拍肩。
嗨，a4，別擔心，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大哥！
嗨，a4，別來無恙？你做的很好，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你是我最好的兵！
……a4眼淚嘩嘩地看著布萊克，全身顫抖地無法自己，而布萊克終於把這個脆弱的小子攬到懷裡，給了他一個擁抱，久違的擁抱。
肖矢抱拳，默默看著這一兵一將，萬分感慨。要不是那件事，他還是參謀官a，將軍的近衛助理，而不是現在這樣尷尬的存在。其實說到底，自己和a4也算是共患難過的“戰友”。他太瞭解他對布萊克的忠心。那種震憾人心的、可以為他隨時犧牲自己的忠心！
肖矢和瑞德、懷特等人靜靜退出大廳，給了這兩人一點重逢的時間。基本上是a4絮絮地說，布萊克耐心地聽著，如同一個話癆下屬在和冷酷將軍彙報著二十年的軍務，沒完沒了。
“其實a4就像我們家的一份子！”老管家用剛剛擦著傢俱的抹布擦擦溼潤的眼角。
“沒錯，這些年來，他融入了我們XP家，是我們不可或缺的一部份。”瑞德託著下巴，那雙美眸閃啊閃，目前在醞釀著什麼奸計。
“可惜了，大哥把他炒掉，他只能從最優秀的參謀官變成個客服人員，每天和那幫最刁蠻的客戶打交道……真浪費！”懷特也搖搖頭，替他難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