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期待,他們母子倆也沒有所謂的快樂回憶。就算現在她給了自己這一大筆財產,黎謹倫也不會心存感激改變對她的看法。反而因為事發突然,他心裡有些煩躁。
猶帶著春寒的細雨紛紛揚揚,路面上很潮溼,行人很少。黎謹倫撐著傘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夾帶著細雨的風吹到臉上冰冰的,反而令他煩躁的心情慢慢冷靜下來。
好吧,這是李惠知的決定,合法且合理,他根本不必為這件事情苦惱!是真是假又如何?若是李惠知以這件事來要求他做些他不想做的事情,大不了還給她!這二十四年來他只有黎禮言這個爸爸!當然,現在他還有黎白。
想到黎白,黎謹倫立刻站住掏出手機。今天中午黎白應該到達巴黎了。剛才他跟杜律師會面時禮貌地把手機調到了靜音,出來後因為心情不大好忘了調回來了。
黎白心裡很著急,他一到埗就給黎謹倫打電話了,可一直到他拖著行李走出了機場大堂,黎謹倫都沒有接他的電話。
“阿倫不會出事吧?”黎白皺緊眉頭盯著手機看,無視四面八通投視過來驚豔的目光,再次專注地一遍一遍地給黎謹倫打電話,只是一直都沒人接
黎謹倫知道他今天中午到達巴黎的,按往常兩人習慣,每次黎白出差,黎謹倫都會預算著時間給他打電話確定他平安到埗的。
可今天黎謹倫不但沒有打電話給他,現在黎白還找不到人!真是急死了,黎白恨不得立刻趕回去!
這時手機響了,黎白激動得手都抖了一下,誰知一瞧卻是餘熙打過來的
“哥,我到了”黎白玻ё叛壑筆憂胺劍�鍥�砂桶偷摹�
餘熙挑眉,嘴角翹了翹,不痛不癢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阿倫一直都不接我電話,我心裡急。”黎白撥開垂落在臉頰的碎髮,“你幫我去看看他是不是出事了?”
餘熙一邊住裡間走一邊說:“黎謹倫不是小孩子,而且他的職業是醫生。你不能因為暫時沒聯絡上就急成這樣,要不下次你出差帶他一起去?”
“我還想真。”黎白拖著行李箱走向計程車站,有餘熙幫忙,他很放心。
餘熙搖頭,他佈下結界後施法,就看見黎謹倫撐著傘在市中心的商業東區的馬路上漫步:“放心吧,黎謹倫沒事,可能他忘了帶電話。”
黎白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坐上計程車直往市中心。
這次他過來巴黎是為了幫助林楚嵐徹底地從何棋視線中消失,以另一個身份生活下去。短距離的空間轉移黎白還是能做到的,他們會在何棋的眼皮子底下在歐洲各國巡遊,以便以後混淆他的視線。當林楚嵐的整容手術在德國完成之時,新的護照就會辦理好。一個月後,他將會以女人的身份回去中國。
沒一會手機又響了,黎白低頭一看就眉開眼笑了:“阿倫。”
手機裡傳來黎謹倫的輕笑聲,顯然他剛才只是有點事沒能及時接到自己的電話而已。
黎白笑玻Р'地問:“阿倫,剛才你在忙什麼怎麼不接我的電話?我很擔心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黎謹倫嘴角噙著笑走近商場:“我剛才有點事把手機調了靜音所以沒能接到你的電話。你平安到達太好了,巴黎治安不大好,你在外一切都要小心”
“不用擔心,你還信不過我的身手嗎?”黎白想起當初在主人面前露的那一手把黎謹倫驚豔到星星眼,說話語氣中也不由帶了些得意洋洋。
黎謹倫忍不住笑,他能想象出黎白說這話的神態。
分別才一天,兩人卻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
黎謹倫就這麼地拿著傘滿臉笑容地站在商場門邊旁若無人地跟黎白講著電話。他的心情跟這細雨綿綿的天氣完全相反,此時晴空萬里。
鄧柏年坐在轎車裡看著笑容可掬的黎謹倫,他清楚這個兒子臉上的笑容並不是因為剛得到一大筆財產,而只是因為正跟他講電話的那個人:黎白。
黎白的資訊被保護得很好,鄧柏年也是動用了關係才查得較為詳細一些。黎白樣貌,身材,家境都無可挑剔,人也很優秀,他可是查到黎白剛滿十八歲就在證券市場賺了一大筆錢。
可再好也沒用,黎白並不是大家所傳說的美女,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兩個男人在一起能有什麼未來?
鄧柏年看著黎謹倫酷似自己的五官,眉心是越皺越緊。可他也沒有立場說什麼,畢竟黎謹倫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充其量,也只是在二十四年前提供了一粒精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