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棄一身道果。蜀山道統傳承,如今全系洞賓一身。他或會對我心懷怨懟,但終有一日,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暮雲真人道:“你又怎知他一定想成仙?”
宋景軒垂眸,“天意不可違,此乃定數,非人力可以更改。”
作者有話要說:
☆、反噬
黃大發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重返無憂谷的一天。
倘若還是以前的他,定會痛不欲生上竄下跳寢食難安,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好吃好睡。
蘇榭右手托腮坐在他對面,目光炯炯,“你到底是誰?”
黃大發端著茶碗細細品茗,神色坦然,“小道元惠。道友不是早就知曉?”
蘇榭猛然靠近他,鼻尖都快彼此貼上,“你體內真元滯澀,我雖看不出你的真實修為,但也絕不會僅僅是玉清境。我再問一遍,你到底是誰?若是有半句虛言,”他嫵媚一笑,“你應該是知道我的手段。”
黃大發嘆口氣,“道友的疑問,小道實在無法回答。”
蘇榭深深凝視他的眼眸,伸手抓住他的衣襟,狠狠吻上對方雙唇。
蘇榭吻技很好,一上來便是極盡挑逗之意。成道三千年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未用天狐迷心術去擾亂對方的心志,只是想單憑自己的真心和熱誠感化對方,令對方實實在在為他而動情。
他心中有強烈的感覺,這個小道士就是他真正要找的那個人。
至於對方為何會從宋景軒身體轉而進入這幅軀體,並不是他所關心的事。
如果他的猜測正確,自會不惜一切手段將此人留在自己身邊。
可惜他的真心和吻技都未能得到半點回應。
黃大發的雙唇柔軟而冰冷,心跳緩慢而平穩,與蘇榭如狂風驟雨般的熱情形成巨大反差。
蘇榭的心一沉,雙臂猿舒,將黃大發抱起,直接扔到床上,動手去解他的衣衫。
黃大發也不反抗,只是無聲注視著他。
蘇榭竟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停下手中的動作,“為什麼?”
黃大發投來詢問的目光。
“一個男子要與你歡好,你為何一點都不緊張?”
黃大發道:“不過是一副皮囊,你若想要,儘管拿去便是。昔日觀音菩薩以肉身佈施,現紅粉之相,與迷途之人交^媾,交^媾大歡喜之時,突現骷髏之身,取紅粉骷髏,大歡喜過後便是大寂滅之意,以渡化迷途之人,不叫其沉淪肉相皮念。小道今日若是能以己身渡化道友,令道友迷途知返,也算一場大功德。”
蘇榭:……
就算他心裡有那麼一點點邪^欲,也讓黃大發說得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蘇榭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紅粉骷髏,真當自己是菩薩轉世嗎!
蘇榭越想越覺得看不透此人,若說他就是那個人,不經意間散發出的超然物外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卻是那人所沒有的;若說不是,他又如此強烈的吸引著自己,正如那人對自己的影響一般,如春雨入夜,潤物無聲。
更不要說那幾乎別無二致的眼神,和眼底深處對人無差的溫暖之意。
成道三千年,蘇榭遇到過各種目光,欲^望、恐懼、迷戀、憎恨、冷漠、鄙夷……,惟獨沒有溫暖。
哪怕是他的親姐蘇媚,也從未對他流露出半點疼愛。
天狐一族引以為傲也是求生之本的便是天狐鎮心之術。此術若到最高境界,神鬼皆懼,三界無敵。可若想修成,必須無心無情。
無論對方如何為自己痴迷,必須堅守本心,否則必遭反噬。
這是天狐鎮心術唯一且是最大的禁忌。
當年蘇媚便是對凡人動情而遭反噬,損失泰半修為不說,今生更是證果無望。
蘇榭自認遊戲人間三千年,未嘗有過敗績,即便這一次,他也並不認為已然動情。他只是不想輸而已。
他不相信一個有著溫暖目光的人在他的柔情攻勢之下會不動情。
蘇榭在屋內徘徊數次,一拍桌子。“無非巧言雌黃罷了,也不與他分說,直接撲倒,看他還能如此悠然自得!”
黃大發已經上床休息了,房門突然被撞開,蘇榭大步走進來。
黃大發愕然看著他,“你怎麼又……”
回來兩字還未出口,便被蘇榭以吻封緘。
黃大發睜大雙眸,用盡吃奶的力氣去推他,怎奈對方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