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是兜頭一盆冷水,判官的底氣徹底淋了個乾淨。
白月只好形容:“有爪子,尾巴很長帶倒鉤,腦袋上有角……”
盲眼老頭呵呵一笑:“你覺得它像什麼?”
白月瞄向素描紙。
盲眼老頭伸手擋住紙:“不看圖的話,你覺得那是什麼?”
李程冷笑一聲:“龍?”
盲眼老頭點頭,隨即又搖頭:“一半一半。”
判官見有戲,急道:“大爺,您就直說吧。”
盲眼老頭搖頭:“我看不見,能說啥?”
“那您算一算唄?”
“我看不見,怎麼算?”
“大爺……”
“話已至此,請回吧。”
判官一屁股坐到盲眼老頭身邊,鐵了心他不說就不走。
盲眼老頭樂了:“來,吆喝幾句給大爺招招生意。”
判官紅著臉不吭聲,堂堂一個地府官員怎麼可能當街吆喝,這不是擺明丟臉嘛!
盲眼老頭誘惑:“來,喊幾句,要是做成幾單生意,我就送一樣東西。”
能被閻王老子看重的神秘老頭要送東西,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的超級神器,好嘛!就算問不出什麼,有東西贈送也成啊!這下好交差了!吆喝幾下又不會少塊肉!
判官騰地站起,眼一閉,醞釀一番,深深吸了口氣,豁出去般地吆喝起來……
判官努力中,李程和白月只好在一邊圍觀。
地府高官判官親自招攬生意,黑白無常一左一右鎮守,不少路人側目觀看,有膽子大的一屁股坐到小板凳上,盲眼老頭非常敬業地開始了他今天第一筆生意……
有第一個吃螃蟹的,當然會有第二個,在地府三人組的光芒籠罩下,盲眼老頭生意紅紅火火,幾個姑娘故意路過,拋了朵彼岸花給俊朗的判官,白月也不差,只是他前方有個李程穩穩擋著,來送花或者拋媚眼的姑娘全被李程瞪走了。
白月好心道:“你別嚇著她們了。”
李程冷冷問:“難道你想要花?”
“呃……”
“你要,我送你。”
“不是……我不是想要花……”
“那你想要什麼?”
“我不是……我只是……呃呃……”白月的聲音越來越小,越解釋越亂,最後索性不說了。
判官沈浸在痛苦和快樂中,喊得嗓子乾啞,卻把聲音平添了幾分磁性,粉絲們送的花抱了滿懷,就快捧不住的時候,盲眼老頭揉揉痠痛的肩,收攤了。
“大爺……”說好的神器呢?
盲眼老頭撿出幾枚銅錢塞進白月手裡:“給五樓的。”說完,擺擺手,“請回吧。”
“大爺……這……”
“已經給了。”
呃呃呃呃呃?!
瞄向白月手裡的銅錢,判官幾乎要哭了,忙了半天,就獲得幾枚銅錢?而且為什麼是給白月?我操的!!出力的是我呀!這根本不公平啊!
“大爺,那我呢?”不甘心地追問,可街上哪還有盲眼老頭的身影?
李程嘲諷:“你不是有花嘛,還不滿足啊?”
經李程開導,判官捧著一堆花,再次矛盾地沈浸在痛苦和快樂中……
3、凌霄
凌霄覺得,與大師之間又隔了道看不見的屏障。
昨夜莫名其妙的一吻,把兩人都推向了莫名尷尬的局面。
不好解釋,也無法解釋。
鳴鴻沒眼看,一大早撲稜著飛了出去。
大師依舊在努力臨摹,一筆一劃小心翼翼,凌霄看了會,嘆了聲,指指一條搭錯的線,成功令昨晚完工一半的符紙徹底宣佈報廢。
歐陽暉悶吼一聲,捂臉,對自己的藝術細胞徹底絕望。
凌霄無奈:“大師,為什麼一定要畫這符?”
“這是非常強大的封印,多準備一點總沒錯。”既然鏡子上有,肯定不知道是哪個高人留下的,不用白不用呀!
凌霄坐在一邊看大師畫畫。
大師被他看得心煩意亂,沒幾分鍾又一張符紙成功報廢。
眼看剩餘的空白黃表紙不多了,凌霄果斷捱過去,手把手地畫。
房間裡有點悶,只剩下畫筆遊走在紙上的唦唦聲,凌霄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大師,你的手怎麼那麼冷?”
歐陽暉羞得滿臉通紅,凌霄這才覺察到問錯話了,搜腸刮肚地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