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萬歲,盤中三朵,花枝最高為梨花,含苞待放為月季,開的最豔為山茶。”
皇帝看看,滿意點頭,讓他落了座,笑道:“自古以來以花為題吟詩作對實在是多不勝數,今天換個新鮮的,正好朕的幾位皇兒也在,都是年輕人,你們幾個便一起玩一玩。”
幾個皇子連忙正襟危坐,作出聆聽的樣子。
皇帝讓內侍將花送到三甲面前,讓他們三人各挑一朵,遊青向來不愛豔色,便挑了最小的那朵梨花,好在還有一截花枝,不然遠遠看去都尋不到花在哪裡。張元才拿了山茶,許連拿了月季。
皇帝接著道:“今天不侷限於花,題名有三個:梨、茶、月。愛用哪個用哪個,不過有個規則,後一個人的首字必須與前一個人的尾子相同,這個接龍游戲,誰要是對不上來誰便退出,看最後剩下的那個人題名是什麼。若是梨,那狀元罰酒,若是茶,榜眼罰酒,若是月,探花罰酒。若該罰酒的人正好是剩下的人,那就改罰為賞,其他人喝,如何?”
皇帝說的話,哪有反對的道理,再加上這玩法新鮮耗時,可以玩個盡興,懲罰又無傷大雅,自然是眾人紛紛附議。
遊青看著桌上的梨花,微微挑了挑眉,想不到這玩法竟與記憶中不一樣了。看來重活一世,很多事都變成了未知。
皇帝說話的功夫,白黎又偷偷吃了幾樣東西,仗著誰都看不見自己,大搖大擺地摸著肚皮往花園中間的空地上一座,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開始看他們對詩。
他也就認得幾個大字,詩詞不懂,歌賦不通,聽了幾個人的便忍不住要打哈欠,不過一到遊青時就立馬精神了,甚至還興沖沖地跑到他面前來無比仰慕地看著他,弄得他差點被打斷思路接不下去。
皇帝在他們開始之前加過一句話:“你們幾個人才學如何,朕都心中有數,可不要讓朕看到故意退讓的。”
這話,明顯是衝著三鼎甲來說的,畢竟另外幾個都是皇子,一般人輕易不敢得罪,若心眼多點可能還想著去攀附,皇帝自然要杜絕這類讓他深惡痛絕的行為。
遊青三人聽了這話都是面不改色,極為淡定地應下。不管心裡如何想,這遊戲肯定都要盡十成的力。
幾輪下來,沒有一個人被刷,每個人的句子都各有妙處,大臣聽了紛紛點頭,皇帝也是大大欣慰。
遊青稍加註意便看出幾位皇子在暗中較勁,覺得與那一世的情形殊途同歸。又過了幾輪,四皇子被刷了下來,皇帝挑了挑眉,喝了一口酒。
白黎聽了半天,又餓了,跑到皇帝面前,看看他吃的是不是跟別人的不一樣,最後發現是一樣,頓時興致缺缺,在場中繞了一圈,看誰剩的多,便在那人面前偷一點。
皇宮中的膳食|精緻非常,不止糕點做得漂亮美味,葷素菜餚也是別具一格。白黎吃的著實過癮,刷刷手指又坐回場中央。此時又淘汰了兩名皇子,那探花郎也才遜一籌敗下陣來。敗陣的皇子中,除了二皇子,其他幾個都微微露出羞赧之色,許探花倒是極為閒適,輸了便是輸了,歡歡喜喜地開始放開懷吃東西。
遊青朝低眉斂目的二皇子看了一眼,記憶中這位皇子城府極深,如今再看仍是如此。當年在朝為官,很多事身不由己,明哲保身是痴心妄想,在皇子間攪起的暗流中,想站穩腳跟必須明確立場,破釜沉舟。
如今他不再是凡人之身,什麼都不必顧慮,終於可以不用捲入這些紛爭了,一個不順心便可帶著白黎歸隱山林,想想都覺得輕鬆自在,忍不住朝白黎瞟了一眼,見他無聊得呼呼大睡,眼中透出不易察覺的寵溺笑意。
白黎坐著聽打盹,蹲著聽打盹,站著聽還是打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終於聽到一聲清脆的鑼響,擦擦口水醒了過來,扭頭一看,他家阿青就站在自己身邊,一個猝不及防,嚇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遊青狀若無意地瞥了他一眼,憋笑憋得肚子疼。
此番對詩,最後剩下來的是遊青,而遊青最後一句詩中正好帶個“梨”字,按規則就是由罰變賞。遊青倒是不希望自己出頭,但是無巧不巧,他最後接的那句,非要帶個“梨”字才能作得出來。
皇帝看著敗下陣的人將酒一飲而盡,又看著氣宇軒昂的狀元郎,再次覺得自己目光如炬,極為自戀地點了點頭,沉吟一番,笑道:“朕還不知遊青年紀幾何……”
話音一落,遊青與白黎同時怔住。他二人都有印象,問了這個問題,馬上便要賜婚,遊青只是記得,白黎卻是刻在心上,當時他偷偷跟到了鹿鳴宴,只是那時的心境不比今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