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冷哼一聲,“不過以你的那種審美,什麼評價做不出來?”
陸十二很想問沙迦耶什麼叫“那種審美”,不過意識到這會兒他的主要目的不是跟男人爭這個,於是他憋住了,想了想後又道:“而且人家也不吃貓糧。”
沙迦耶看上去稍微滿意了一點:“那他肯定死得早,人類吃的東西太油膩,膽固醇高,不夠天然。”
“…………”莫名其妙就被“死得早”的陸十二額角跳了跳,好脾氣地輕聲誘哄道:“現在我也不差那點高階貓糧的錢,他能不能自己買得起這些玩意跟我有什麼關係,當然這也不會成為我的擇偶的重要標準之一——你在這上面較什麼勁。”
“呵。”
沙迦耶輕哼了一聲,又將腦袋轉了回去,這大概象徵著關於陸十二的“姘頭”的這個話題在男人的大發慈悲之下總算結束了——話題以沙迦耶確定了對方“沒自己高、沒自己帥、不吃貓糧死得早”後,不屑地放棄了爭論為結局。
於是這會兒,陸十二不得已再一次地面對著一個金燦燦的腦袋,男人又不說話了,他下意識地覺得現場的氣氛有些危險,但是因為他是完全處於被動的那一個,所以他什麼都不能說——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黑髮年輕人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事實上自己在思想上已經被沙迦耶牽著鼻子走,理所當然地就預設了男人說的那個“自己跑出去,勾搭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男人,撒謊,晚歸”的說法。
一系列的罪狀說得他愧疚得要死。
只不過此時此刻,黑髮年輕人滿腦子都是男人身上的傷,壓根來不及思考應該怎麼樣才能替自己開脫,他甚至主動將所有的罪名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在陸十二的思維邏輯中,受傷的人是老大,所以這會兒無論沙迦耶說什麼,他都會點頭承認或者同意的。
因為揹著手,沙迦耶最後綁繃帶綁出來的結有點松,陸十二伸手去幫他調整了下,卻直到碰到那個看上去很鬆的結時,他才發現,其實這個結綁得很結實,如果沒有什麼劇烈的大動作,應該不會掉——他指尖在那結上一掃而過,正猶猶豫豫地想要縮回手,又聽見前方背對著他的男人冷冷道:“你不要在我背後搞小動作,很癢,我又不能撓,會扯到傷口。”
陸十二趕緊縮回手,像個小學生似的將雙手放在膝蓋上,雖然他完全想不通:男人只是小腹上受傷了而已,跟他碰到他的背有什麼關係。
不過他並沒有自討沒趣地開口問,他知道現在沙迦耶心情不好,所以儘量找一些稍微輕鬆、不那麼危險的討好話題說:“你看上去對處理傷口這方面很熟練,動作也很快,以前經常做這種事?”
“在瓦特倫,皇權者並不是坐在高位指揮別人去送死就能坐得穩的位置,”沙迦耶依舊沒有回頭,他背對著陸十二,嗓音低沉渾厚,“在戰場上每一秒都很重要,誰也不知道這一秒還坐在營地裡休息,下一秒是不是營地就被敵軍炸成一片平地,軍醫很忙,所以處理這種小傷口的事情通常都會自己處理。”
“……你們經常打仗?”
“經常。”
“內部?”
“也有星球之間,別人入侵我們,我們入侵別人。”
“……”
陸十二搞不清楚一個看上去很安全的話題為什麼到最後就又被推到了微妙的邊緣,於是他沉默下來,沒過多久,他就聽見沙迦耶坐在前面低沉地笑了起來,態度惡劣地調侃道:“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不會聊天?這種情況下,不知道說什麼,閉嘴就可以了,何必為難自己的大腦。”…
“……”
陸十二發現,他家的中華田園貓自打變成了中華東北虎之後,一直處於高高在上的那種優雅姿態——從容、淡定、鎮靜,霸氣……然而自打他受傷之後,這種形象就崩壞了,他又變成了張牙舞爪、蠻不講理、傲慢可恨的中華田園貓。
沒有回答男人這個包含挑釁的問題,陸十二抬起頭,目光卻立刻從男人背部那分佈均勻的肌肉線條所吸引——雖然已經是初冬的季節,但是大概是因為之前傷口痛得厲害,在那蜜色的面板之上佈滿了一層薄薄的汗,將之襯托得更加性感、誘人……
幾乎是不可控制的,他伸出手用手指尖在那隆起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的肌肉上戳了戳,果不其然立刻得到了反抗,沙迦耶往前面挪了挪屁股,用冷漠的語氣說:“碰過別的男人的手不要來碰我。”
“……”陸十二強忍著一巴掌拍在面前那傲慢的金色腦袋上的衝動縮回了手,想了想,用盡量息事寧人的語氣問,“你覺得今天的事故跟拜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