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觸動,只是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也許是三天,也許是三個月,也許是三年,三十年,三百年,也可能是一輩子都不醒來……”
“這……”
“在絕望中等待著,不可預知的未來,這才是最恐怖的,不是麼?”林鬱秋的唇角揚起一絲殘酷的冷笑,卻又對上了初肅的眼神,初肅卻沒有說什麼,別過了頭。林鬱秋眼裡閃過了一絲失望,他對她徹底失望了麼?已經,說什麼也不會再在乎了麼?
初辛卻不是林鬱秋,而是顫顫巍巍地拉過初肅的手,不敢再說什麼,生怕他再傷心,季陽的語氣依舊是恭恭敬敬的,看不出什麼情感:“陛下,請節哀。”
“啊!”江櫟蓮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錫炎!錫炎呢?”
明明剛才還在的,可是咒術完成後就不見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升了起來,疑惑的眼神望向初擎,而後者卻更加疑惑,“陳錫炎?不是早就……”死了麼?
江櫟蓮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聊以慰藉
“櫟蓮,櫟蓮……”熟悉的聲音,清冷中帶了點溫柔,無奈中帶了些寵溺,江櫟蓮猛地睜眼對上那雙暗紅色的眸子,淚一下子流了出來,“錫炎,錫炎,他們說你去了……”
陳錫炎只能無奈苦笑,“他們……沒有騙你。”
江櫟蓮一聽恨不得自己再次暈厥,身形晃了晃卻仍是清醒的,便又爭辯道:“胡說!你要去了教我御水術的是誰?!”
“櫟蓮,你聽我說……”
“騙人!”江櫟蓮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過的任性這回全爆發了,只是倔倔地轉過身去,不理睬他。過了一會見對方卻沒有動靜,他又轉過頭來,終究不忍心和他吵,聲音都帶著濃濃的委屈,“好吧,你說,我信就是了。”
看著他的反應,陳錫炎忍不住又笑了,這笑卻帶了點黯然,“我和冥君做了交易,讓我的魂魄來到這時助你一臂之力,代價是我之前,兩千年……”
“胡說!”
“所有的記憶……”
“我不信!”
“將永遠消失……”
“別說了!”
“……我將重新轉世,與這一切從此無關。”陳錫炎還是說完了這句話,兩個人一下子沒人說話了,兩人之間,靜的彷彿只能聽到呼吸的聲音。
那陳錫炎豈不是再也記不起發生過的一切了麼?他雖然轉世兩千年,可憑著咒術他們依舊可以喚醒他塵封的記憶,因為記憶,是存在魂魄中的。
江櫟蓮猛地發覺,是錯覺嗎?他為什麼覺得陳錫炎的身體越來越透明瞭,“錫炎你……”
“櫟蓮,你一個人,要堅強地走下去。樂觀,堅強,就像以前一樣,就像吸引住我的你一樣……”陳錫炎的聲音卻越來越遠,這種熟悉的感覺和白蓮娘子的消失一樣,再度出現,江櫟蓮失神地喃喃道,“你們,你們都拋棄我了!”
陳錫炎,你救過我的,記得嗎?
所以,以身相許好不好?
所以,見你的第一眼就已經……
江櫟蓮醒來時好像正從一場長夢中醒來似的,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間裡的床上,他看了看坐在自己床邊的人,眼睛帶了濃濃的倦意,像是許久沒有睡了,見他醒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的神采,“江櫟蓮,你覺得好些了嗎?”
他卻垂了垂眼睛,低聲道,“陛下怎麼有空來人間了?”
那人手一抖,眼神一暗,道:“江櫟蓮,你還在怪我。”
他搖了搖頭,便問道:“新預哥哥醒來了嗎?”
“沒,江凡和他的屍身還在洞中。”
江櫟蓮眼神又是一暗,彷彿猶豫了很久,又問道:“那……錫炎呢?”
初擎猶豫了下,沒有說話。江櫟蓮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就不是夢了。儘管睡了很久,他卻還是覺得睏倦,便朝身後一靠,剛想閉眼,又對初擎道:“對不起,我不是怪你,只是自己心情不好……”他雖然平時嘴貧頑皮,可卻從來不想傷到別人,即使自己已經疲於應對,接下來的話還是帶著淡淡的睏倦,“我心很累,也想長睡不起……若是真是場夢就好了。”
“我知道。”初擎只是輕撫著他的額頭,不帶絲毫□的意味,只是兄長似的關懷,“你是個溫柔的孩子。”
那日之後江櫟蓮卻一直是懨懨的,時常呆在陳錫炎的房間裡發呆,別人跟他說話卻也是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而且回答也只是簡單的幾句話。除了發呆連吃飯睡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