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擎這才怔怔地摸摸自己的臉,“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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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被攔腰彈回的鐵鞭直撞胸口,季陽強忍著倒退了幾步,還是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再一抬頭,卻見水語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右手隱隱閃著微光,聲音冷然,“我這招天魔殺,專門用來對付七魔這個程度的妖的,尤其是……你這孩子的身軀。”
聽到這句話,季陽的的眼中突然冒出懾人的寒意,明明已經三千多歲了,可只能停佇在十四歲的身軀,這是他永遠的傷痛。水語的聲音又帶了些魅惑,“轉世吧,下一世,你就不用受這永遠不生不死之苦了。”溫柔的語言帶了些憐憫,又帶了些蠱惑。
好吧,就這樣吧,三千年來,為了保護妖族,以這十四歲的身軀浴血奮戰無數場,揹負著酷吏之名受人唾棄,後來竟然又被巖鍾吞噬,不得超生,終於可以轉生了嗎?這麼想著季陽的的嘴角竟然揚起了一絲笑意。
井香驚訝道:“催眠術!”
“噓。”水語的食指豎在嘴唇前面,季陽的眼睛已經半眯下了,水語從口袋中取出一隻響箭來點燃,這才緩緩地舉起手中的利刃,給他個了斷吧。
彷彿沉入了水底,又好像在天空中游走,思緒是混亂的。
七魔冊封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一切的一切走馬觀花的放映著……
不,不能睡,不能睡過去,睡過去的初肅大人就……三千年前的畫面一下子湧了上來,幾百個道士將他圍住,染了一身的血衣,幾乎要暈眩而亡,他卻咬牙死死撐著,因為初肅還在那裡,他一定要撐到初肅出來。
一個熟悉的畫面猛地出現在眼前,利刃就要落下的時候少年猛地睜開眼睛,“我不會睡過去的!初肅大人!”雙目瞪著水語,幾乎要噴出火來,“你以為我這個七魔是當假的嗎?!”
卻突然看到遠處又一次炸響的響箭,狠狠地瞪了水語一眼,便向初肅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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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咻”的一聲在空中發出脆利的聲響,林鬱秋只是冷淡地看了眼,初肅卻有種不祥的預感,接二連三的響箭像是在驗證他不詳的預感。
初肅眼神又暗了暗,便又冷靜了下來,“你竊走了我的部兵圖?”
林鬱秋雙手抱胸,臉上沒有一絲愧色,“當然,看起來他們也都結束了。你們輸了,初肅,投降吧。”雙手結在胸前,好像在完成一個咒術,臉上依舊是嘲諷的神色,“不然,就讓你看看神的技藝。”
聽到你們輸了這句話時初肅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可又平靜了下來,臉上卻只是苦笑,果然林鬱秋和自己哥哥里應外合,要偷出部兵圖恐怕也離不了江凡吧?
他們大戰過無數場,這是頭一次這麼快過,這麼想著心中一片悽切。林鬱秋胸前結的印也開始微微發光。
“初肅……”
不遠處的江凡手抖了幾下,彷彿是在下定決心似的。終究是狠了狠心,手指一鬆……
“江凡不要!”
江凡不要!他還記得這個熟悉的聲音,無數次在他的噩夢中出現,渾身都是血的美人,胸口上插著帶著江凡的標誌的金箭,衝著他悽然一笑,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幕竟然會重演。
“新預!”淚簌簌地流著,他又鑄成大錯了。新預臉上依舊是溫柔的笑臉,沒有拔去胸口的箭,卻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
初肅這才看到剛剛趕來替他捱了這一箭的新預,身子卻動不了了,林鬱秋的口中輕輕吐出四個字,“五感封殺。”
一句話都說不出,一根指頭都動不了,那個女人,是怕自己自盡吧?初肅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只是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蒼白的無助,正如三千年前戰場上中計的那一瞬間。
“咳咳。”新預忍不住輕咳了起來,江凡想要去扶他,卻被新預一個冷淡的眼神懾住了,不敢上前。
“新預哥哥!”江櫟蓮幾乎要暈過去了,為什麼啊?隨他同來的初擎卻只是淡淡道:“叔叔,妖族敗了。”
☆、陛下節哀
這時初辛也剛剛趕到,看著初肅完好無損,長吁了一口氣,自己弟弟的個性他是知道的,知道他又被他們背叛而妖族戰敗,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