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失色,只得速速退下。
待眾人皆退下,靈煌將眉一皺,冷笑道:“卓宮主有何貴幹?”
只見卓隕天緩步從簾幕後邁出,臉上盡是戲謔神色,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本座總不見得來同你敘舊。只不過看來三殿下不甚方便。”那眼子只瞧著靈煌腳下的鎖鏈。
靈煌正是心煩被他這般調侃,再好的涵養也沒了,怒道:“你我恩怨已清,今日你私闖朱泉林卻不怕朱雀之主震怒麼?”
那鳳妖只彎彎嘴角,道:“舊怨已了,今日卻是新賬。若尊兄來了便是再好不過,本座正欲向他討教一二。卻不知你們朱泉林仰尚的是甚麼三清六訓,偷起人來也一副清高模樣。”
靈煌不意被他搶白一番,登時白了臉,斥道:“你這鳳妖好沒遮攔,平白無故的什麼偷人!休得血口噴人!”
“那姑山常敏常獻賓與尊下是甚樣交情?”
靈煌一聽,只覺心頭一震,復而冷然道:“獻賓與我之事,何須爾來置喙!”
鳳妖亦是大笑數聲,道:“那常獻賓乃是我榻上之愛,你偷了我的人難道我還問不得?”
靈煌罵道:“好條能言善辯的口舌。卓隕天,你諞奸獻賓在先,毀他功名在後,也好意思開口!”
鳳妖道:“便也好過你個始亂終棄的偽君子。”
此話一出,靈煌渾身一抖,慘然道:“如此境地,又豈是我所願。”隨即轉念也不復震怒,只問:“你我紛爭且罷,不知獻賓如今安否?”
那鳳妖想起常敏病中模樣,忍不住斥道:“為你這廝已昏厥多日不曾醒,若有三長兩短,梟爾首級來祭!”
靈煌一聽倒退一步,驚道:“獻賓……爾休得誑我!”
鳳妖冷冷一笑拾起桌上杯盞將茶水潑於地下,只見一灘水漬轉眼化成薄霧,頃刻又見曹貓兒立在床前同殷翅說話,那榻上的常敏卻是形容消瘦昏迷不醒。
靈煌一見瞠目結舌,只覺晴天霹靂、心膽俱喪,半晌才回過神來,問:“唯今之計便是見他一面也強過如斯,卻不知卓宮主可否幫上一幫?”
鳳妖道:“獻賓若得救,饒你一命又何妨。”
兩個這算是冰釋前嫌,同仇敵愾。只恨那鐵索不知是個甚麼物事,任兩個弄了半日弄不開脫。
卓隕天道:“便是你朱雀一族才出得如此兄長,強鎖了兄弟娶老婆,實是聞所未聞!”
靈煌面上一紅,只得淡淡道:“兄長恐我私自下凡,方才出此下策。”
又商量片刻,原是明日佳期便要同新娘子行禮過門,那朱雀之主為顧全面子定會解了鎖,只是眾人之下不知如何逃脫,而今靈煌得了鳳妖助力便是成了一半。
兩個定了計策,只待天明行事。
絳鳳引 44 鮮網3P版
天雞既鳴,女衛珍緗率眾宮女前來服侍靈煌梳洗,正欲張口稟報只聽裡頭一陣亂響。
那珍緗唯恐出了亂子,推門進去一瞧,只見一個宮女衣衫凌亂同靈煌兩個在榻上拉拉扯扯。正尷尬,倒被靈煌一瞪,痛呵幾聲攆了出去。
一眾宮女立時慌了手腳,珍緗只道是靈煌臨幸了那個宮女,急忙安排了人手去告知大殿下朱印。孰知那屋裡豈有宮女,分明是鳳妖假扮的。
鳳妖見外頭雞飛狗跳,心下只覺好笑,只面上裝作宮女同靈煌撒嬌。那靈煌心知懷中人是鳳妖假扮,心中自是難堪,也只得忍了做成寵溺樣子。
兩個如此這般騙了眾人耳目。傳到朱印耳裡卻是喜歡,只道這弟弟受用了宮人改轉了性子。
急忙吩咐眾人備下諸禮便要靈煌與那黃越嶺的瀟眉姑娘拜堂成婚。
眾人急忙請了新人出來,那靈煌面上不悅,恨道:“足系鎖鏈,卻要我去拜個甚麼堂。”這才哄得朱印給他除了鏈子,又道:“那宮人昨夜伴我著實不易,怎可沒的名分?”
那卓鳳妖披了茜紗遍身香露做成個柔順模樣,朱印看他幾眼只覺古怪,又瞧不出甚麼不妥,只認作是三弟初試雲雨抬舉此女,賜了偏妃名號送作一同拜堂。靈煌這才更衣出殿。
那朱印自在正殿主持,一眾人擁了靈煌鳳妖兩個前去行禮,豈料半道上鳳妖忽地倒在地下口吐鮮血,駭得喜娘驚慌失措。靈煌一見,急忙摟了人起來吩咐周圍去喚醫正。
正是亂得團團轉,哪曾想平地一聲響雷炸出個五彩斑斕的煙彈來。眾人再看時哪裡還有靈煌,連那偏妃娘娘也不見了蹤影。
待回稟了朱雀主,朱印自是大為震怒,心道那宮女必是靈煌從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