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揪著擇羽的耳朵:“臭小子,難道她彈得比我好聽?”
“沒有,沒有。洛哥哥彈得才是高山流水。”不過可不可以先把我耳朵放開,很痛誒~~~~~
“那你剛剛那是什麼表情?”洛雲用力一擰。氣死了,想當初,擇羽第一次見到洛雲時,洛雲就是坐在窗前撫琴,風流倜儻,超凡脫俗,多麼的俊美飄逸。可惜呢,沒能迷了凡人心智,卻反被凡人壓了,至今還沒翻身,所謂賠了夫人又折兵,悲哉!
現在倒好,臭小子連他孔雀仙使的仙法都不能動搖的一顆金剛不壞之心,竟然被一個小花妖給勾了去,怎不叫洛雲痛心疾首。
跟著楚玄一路走來已經很久,自從洛雲和楚玄互相表明身份以後,便一直掐架鬥法,由一日一打升級為一日多打,而且仍有繼續往上升的大好勢頭。洛雲從不隱瞞自己對玄武石的垂涎——儘管他覺得垂涎一詞並不妥帖——楚玄也表示等他事畢就會雙手奉上,可是你若一輩子都沒事畢,那便真要等一輩子麼?說什麼太上老君和王母娘娘一起翻跟頭的大笑話!而接下來的一件事卻讓洛雲頗為惱火,他,他,他竟然連楚玄也打不過。洛雲的本事在孔雀一族已算是中上了,不然也坐不上婁迦仙使的位子。他打不過羽族之長鳳凰,打不過帝王之尊的龍神,打不過武戰著稱的麒麟也就罷了,竟然連最文氣的玄龜也打不過,還真是把孔雀的面子丟大了。
對此,楚玄的解釋是:“在下好歹是玄龜君,玄龜一族的王。”
“雖然只是曾經的。”洛雲補充。
楚玄面色依舊溫潤,對洛雲的嘲諷充耳未聞。
此番已至大漠深處,風景卻突然完全變了樣。原本漫漫黃沙,一望無垠,此刻卻是繁花綠柳,鳥語鶯啼,一條潺潺溪水,橫掛空中,宛如仙境。擇羽洛雲隨著楚玄向更深處走去,有優美琴音飄來,擇羽一時恍惚,雙腳騰空,彷彿踩在棉花上,遨遊天際裡。直到洛雲擰住了他的耳朵,他才清醒過來。
小花妖自琴前抬起頭,修長十指依舊在琴上撩撥,輕啟朱唇:“自上次別離已過去一年,楚先生別來無恙?”
楚玄行禮:“有勞姑娘掛念,在下一切安好。”
小花妖淺淺一笑:“奴家受白黎天君所託,在此等候先生,不知道這一次,先生是否都已備好?”
“都已妥當。”
洛雲:“你倆能不能把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
小花妖嘆口氣:“渡魂之法玄之又玄,最終會是何種結果,奴家也無法預測,或許。。。。。。或許並不能如先生所願,如此,先生仍要一試麼?”
“渡魂?”洛雲似乎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在下,心意已決。”
小花妖收住最後一個音符,起身走到楚玄身側,酥胸半露,兩座潔白的巨峰呼之欲出。
眉眼帶笑,嘴角含春:“先生風雅,奴家思慕已久,不知奴家可否喜歡先生?”眼波流轉,盈盈雙瞳泛出攝人心魄的魅惑光澤。
楚玄不著痕跡的躲過小花妖挽過來的手,禮數週全滴水不漏:“倚萱姑娘這句喜歡送了好些人,如今終於輪到在下了麼?”
倚萱有些發窘:“奴家剛剛只是一句戲言,先生莫要介意。自那日一睹天君神采,奴家心中除卻天君,再無他人。”
對於這個“臭名昭著”的小花妖,楚玄也略有耳聞,宋璟舒曾言,此女頗為多情,見著面容清秀的男子便生愛慕之心。不過,自三年前見著白黎天君之後,性子竟然收斂了,不再逢人便道喜歡。白黎此番可是解救了不少人。不過今日是怎麼了,竟然又對自己心生仰慕?莫非他楚玄的容貌竟與天庭白黎天君的風骨有得一拼,如此還真是抬舉他了。
小花妖收起水袖,揚手將一樓髮絲別到耳後:“先生若是準備好了,那我們便開始吧。”
——番外楊柳枝(四)——
珵帝狀駿卿之博學而近妖。
小皇子功課最近長進了些,一手狗爬字也不再歪七扭八,勉強能夠入眼,太傅很欣慰,於是偶爾會給小皇子講講逸聞軼事,算是褒獎,也可增長閱歷。太傅語調和緩,面容溫吞,也無甚大的動作,自是比不得民間說書人誇張的表演來的有趣,小皇子卻很受用,每每凝神托腮雙眼不眨,聽得津津有味。他這才明白,太傅學識,早不是廣博二字可以形容。
已是寒冬臘月,小皇子守著暖爐子曰孟言,搖頭晃腦。
和鳶怕冷,這些天著了涼,身子不爽。本來依著珵帝的意思,准許他暫時回家養著,等身子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