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不住顫抖著。而擇羽則哈欠連篇,也顧不得手上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眼皮直打架。
“來了,來了。”洛雲拉著擇羽的身子一陣搖晃。
“什麼來了?”擇羽勉強撐起眼皮問。
“就是那迷住單姑娘的東西。我察覺今晚陰氣甚重,就知道是他安奈不住了。”
擇羽終於提起興致,雖自幼修習玄法,卻從未見過鬼神之類。(洛雲:“我不是?”“你不是鬼也不是神。”“那我是什麼?”“妖精,專門勾我魂魄的妖精。”)今日有幸目睹,不由也興奮起來。
陰風更甚,一團黑煙裹著什麼東西飄了過來徐徐落在單姑娘屋前,風吹著他黑色的袍子獵獵作響,他的面目掩藏在寬大的黑袍中,看不見容貌,只見他右臂一揮,單姑娘的房門吱呀一聲便開啟了。他抬起腳向屋裡走去。
一股噁心難耐的味道翻上擇羽喉頭,他按住胸口,強壓住湧上來的嘔吐。洛雲塞給他一個藥丸,低聲說:“此妖邪氣太重,你肉體凡胎經不住。把這個含在嘴裡或許可以幫到你。”
擇羽依言接過,問洛雲:“你不去擒住他?”
洛雲道:“我在單姑娘的房前布了一個法陣,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擇羽睜大雙眼緊盯著黑袍妖孽,生怕錯過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卻見他大踏步跨過門檻,徑直走入屋內。
擇羽轉頭疑惑問洛雲:“法陣呢?”
洛雲傻笑:“咳,第一次佈陣,用錯屬性了。嘿嘿,人有失手,偶爾犯下錯也是可以原諒的嘛。”
擇羽:“。。。。。。”果真不能對你有太多期待。
四周恢復一片靜寂。大約一刻鐘後,黑袍妖孽就從屋裡出來了,擇羽奇怪的看見他步子有些虛浮,似乎很累,在出門時還輕手輕腳的幫單姑娘關好了房門。卻在這時,一道金光閃過,光劍直逼妖孽胸口,他來不及躲閃,抬起胳膊,生生硬接下來,光影四射,照得庭院好似白晝。黑袍妖孽踉蹌後退數步,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洛雲興奮的再次猛晃擇羽:“快看快看,法陣奏效了。”
別晃了,再晃真要吐了,擇羽推開洛雲的爪子,扶正快要晃掉的腦袋,說道:“洛哥哥,你再不去追,他就跑沒影了。”
洛雲一拍腦門,終於放過擇羽飽受蹂躪的身體,起身追妖怪去了。
擇羽坐在樹上,悠閒的看著在屋頂上對峙的二人,不對,二鬼?還是不對,二妖?擇羽撓撓頭皮,他倆到底是什麼東西,屬性太難界定了。
那屬性不明的其中一個東西開口說道:“閣下是何方神聖,為何要佈陣害我?”
洛雲還不忘打理弄亂的衣袖:“降妖除魔本就是正道之人應盡之事。倒是你,你是何方妖孽,為何在此為虐?”
“為虐?”黑袍妖孽嗤笑,“閣下自稱正道中人,卻這般好賴不分,閣下何曾見我為虐?”
洛雲一時被妖孽問住,遲疑了一下,僅這一會失神,黑袍妖孽便趁機飛身逃離。
“別愣著了,還不快追。”擇羽躥上房頂,衝著洛雲大叫道。
待洛雲回過神來,黑袍妖孽已經飛出數丈之外。他咒罵一聲,踏雲追去。黑袍妖孽受洛雲法陣攻擊,受了傷,法力受損,洛雲瞬間就與他拉近距離。洛雲抬手,一把匕首從指尖飛出,徑直飛向妖孽。綠光閃過,匕首劃過妖孽肩頭。妖孽慘叫一聲,跌落在地。
洛雲手一揚,匕首回到手中,他蹲下身子,將匕首抵在妖孽頸項:“什麼叫好賴不分?難道還是我冤枉了你不成?”
鮮血順著黑袍妖孽右臂流下,他捂著肩頭傷口,不回答洛雲的質問,反問道:“閣下剛剛使的,可是孔雀翎?”
洛雲笑:“你倒是有點見識。”
黑袍妖孽輕蔑一笑,配上唇角的血跡顯得尤為猙獰:“能夠使得五大上古神器之一的孔雀翎,在這世間只有一人。閣下可是婁迦仙使?”
洛雲皺眉看著他:“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對本族之事知道這麼多?”
黑袍妖孽右手手指在身後悄悄滑動,而此刻,洛雲心智被黑袍妖孽的話攪亂,全未察覺。黑袍妖孽勾著唇角,哈哈大笑:“想不到,在下的事情,竟然要勞煩婁迦仙使親自過問。仙使想知道我是誰麼?那就看仙使有沒有本事抓到我了。”
黑袍妖孽右手的符咒畫完,一陣濃煙揚起,洛雲大叫不好,卻已然來不及。濃煙過後,黑袍妖孽已無蹤影。洛雲緊鎖雙眉,嘆道:“居然會這麼厲害的遁術,看來這次是遇到厲害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