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拿著照片笑容甜蜜,有時候暴躁的想要毀了周圍的一切,施家父母膽戰心驚,可是無論怎麼呼喚,他們的兒子都沒有把他們放在自己的世界裡,那裡面只有一個人,一個叫李立的人。
可是當太陽昇起來的時候,他們的兒子又變成了那個笑容溫和對誰都翩翩有禮的大學高材生。
就是最後這一點讓絕望的父母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開始了自我欺騙。
直到他們的兒子精心策劃殺了李立的母親,同時沒有絲毫猶豫的砍掉了自己的手臂,施家父母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和危險性。
他們封鎖了李立的訊息,將自己的兒子送出了國。
事情也確實如他們想的那樣,施楚忘記了那個少年,變成了真正的普通人,他暴躁的情緒再也沒有發作過,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眼中,他都是最優秀的,言堂舉止禮儀,全都完美,甚至連半路轉的細胞學專業都是如此。
施家父母很早就知道,除了某些方面異於常人,他們的兒子確實是個天才,只要他願意,他什麼都能做到,雖然有時候偏執極端到了一種讓他們膽戰心驚的地步,就好比那個叫做李立的少年,為了佔有,他不惜殺人甚至自殘。
為了能徹底將那個少年從自家兒子腦海裡抹掉,施家父母不惜動用自己的權利,製造了那個少年死亡的訊息。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兒子會從學校實驗大樓的頂端跳下來,用這種方式來回報他們。
施楚是個天才,他的細胞生物學教授很肯定,但是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完,那就是他是一個危險的天才。
事實證明,教授說的很對。
施楚沒死,他在一個叫做俠客的少年身上覆活了,他一點都不驚訝,在他的腦細胞中,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是必須存在或者不應該存在的這種想法,只有他想要怎樣這種想法,他甚至認為自己無所不能,死而復生對他來說他更本沒有普通人的“驚訝”“不可思議”這種感情。
施楚不是自閉症,他只是個瘋子,天生的,徹頭徹尾。
當他知道李立也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最先想要辦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將他身體裡另一個靈魂壓下去,他要徹底的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的身體,去擁抱那個少年。
即使拿來做實驗的是一個島的居民。在他看來那些不過是用來做實驗的老鼠,動物和人又有什麼區別,有用就行了,誰有用誰就可以活的更久一點。所以林恩的控訴他完全不明白,他們明明也痛恨這群土匪,為什麼他們死了還會有憤怒這種情緒?他不曾明白人類這種複雜的感情,但是他可以比任何一個人都裝的像人類,這是他的特技,用來取悅李立的特技,只要李立喜歡,他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除了有一點,李立不可以喜歡除了他以外的生物!那個女人也是,伊爾迷也是,施楚握著那塊表,憤怒的情緒慢慢被喜悅掩蓋,因為他知道,那個長頭髮的男人馬上就會和那個女人一樣,消失了,從李立的世界消失掉,因為他會讓他消失!
李立只能是他的,這才是真理,這才是世界執行的法則!
金髮的青年動了動手指,懷錶就變成了兩半,他收緊拳頭將沒有照片的那半揉成了粉末,然後極度小心翼翼的取下了另一半里面的照片,帶著某種複雜的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憤怒的眼神細緻的撕開了照片,將半張照片放在胸前的口袋裡,另一半的照片當然是和剩下的懷錶一起變成了粉末。
那些粉末就灑在林恩臉頰邊的草地上,鑽石和黃金的粉末在葉片下閃閃發光,青年朝他走過來,在他驚恐的注視下笑容溫和的拉起了他一隻腳:“你感染了這麼久都沒事,我自然也不會輕易殺了你,不用擔心,你現在能活下去的理由很充分。”
青年拖著他的一隻腳將他扯了回去,一路上磕磕碰碰的岩石險些將他砸暈,他依舊清醒著只是因為那些縈繞在他的身軀各個細胞中的恐懼感,眼前這個人給他灌輸的恐懼感!
意識僅剩下一點的時候,青年給他注射了什麼東西,好像是興奮劑,因為他的思維又開始活躍起來,林恩抬起眼皮,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鐵圈困縛在架床上,站在床邊的男人拿著注射針筒,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某種珍貴的實驗材料。
而他的另一邊床上,躺著的正是小草。
和他同樣的造型,唯一不同的就是,少年手腕腳踝處掙扎造成的血痕,以及嘴裡塞的布條,和小診所那裡所有狂化的病人一樣。林恩不再動彈,雙眼注視著少年的側臉,半響他才聽見自己的聲音:“你有辦法治好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