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訊息,寧道奇南下,不日就能抵達洛陽。還請天刀不吝賜教,石某為這一戰預備已久。”
石之軒勾唇一笑,手裡的摺扇張開,輕輕揚了揚。
宋缺凝了神色,“你與寧道奇打,那是你們倆的事情。”
石之軒挑眉:“你想要招惹寧道奇的徒兒。”
宋閥主斜飛入鬢的眉毛擰緊,“你說執笛少年?”
“不然呢?”
“邪王憑何證明?”
“慈航靜齋碧秀心手中的懷沙出自寧道奇之手,而懷沙一體青幽極寒,為絕命平世之意。”
宋缺耳聞慈航靜齋此代最優秀的弟子之一的名字,又想起了梵清惠,腦子裡卻突然沒有了兩個人的面孔身影。清麗的身影在印象中模糊成一團,讓他辨別不出來。
取而代之的,不過是寥寥數面之緣的執笛少年。
石之軒沒有在意宋缺的沉默,“寧道奇只不過為還兩年前借閱之人情。此生唯二的心血,轉手送了一個給了慈航靜齋。梵清惠有上屆齋主繼承的本命武器,而碧秀心身為此代中堅,懷沙自當為她所有。”
“懷沙屬寒,卻只是為另一管做個陪襯。耗費寧道奇三十年精力,只不過得了一尺八寸六分的‘雲中君’罷了。”
石之軒笑得諷刺:“好事啊,哪裡能讓慈航靜齋佔個遍呢!宋閥主,你說是不是……”
宋缺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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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和你打!”
沈惜將笛子橫在胸前兩寸遠處,神色依舊冷然。
“宋某冒昧了,在下只是想請沈小兄弟在百珍閣一聚……”
這次輪到沈惜愕然。
只要沈惜還呆在洛陽一日,哪怕是躲著宋缺,宋閥主總能找到他。然後——
“沈小兄弟,肯否與宋某切磋一番?”
可今天居然不是來找人打架的?腦子裡已經預備了十幾種逃生姿勢了,結果你說你不是來打架噠!
宋缺明顯感覺到面前的少年有些怒意,但是偏偏又可愛得緊。這麼長一段時間,一個躲,一個找,貓鼠遊戲也玩得不知疲倦。
沈惜明白,比起石之軒,宋缺顯然是稍微好一點的。但是眼下,兩個人都抱著一個目的——打架!
這些武道極尊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打架。
宋缺打贏了嶽山,於是嶽山下臺,宋缺成了“天下第一刀”。而石之軒滿世界地找人pk,魔道白道都沒有能倖免的。兩個人一個是明晃晃的魔道邪王,一個是一方霸主,看似中立。
這兩個人還有另一個共同點——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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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屈服了……
屈服在百珍閣的美味下……
他如今是無業遊民,哪怕白髮人留下的東西價值不菲,終有一日也會被他揮霍一空。但是還沒有想到賺錢的法子,就已經找到了花錢的門路——洛陽城裡最上檔次的百珍閣。
宋缺看著沈惜猶豫的樣子,英挺的眉毛皺著,唇形優美的薄唇抿得緊緊地,心裡就像是被羽毛劃過一樣,又癢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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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某敬沈兄弟一杯,雖然不能痛快切磋一番,但是舉杯痛飲倒是可以的!”
沈惜吃了個半飽,就已經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唾棄之中——心裡不停想著,這人覬覦著自己唯一防身的東西吶!這個人道貌岸然衣冠禽獸啊!這個人是天下聞名的高手,要搞定我不是動動手指的事兒!
我的天,我還能吃得這麼安心。
沈惜放下筷子,接過宋缺親手端過來的杯子,一個仰頭——感情好,一口悶!
第4章 【隋末亂世】
宋缺看著醉倒在桌上的人,不禁笑了。看著對方瓷白的臉頰壓在青白色的衣袖上,臉蛋兒上染著一抹朦朦朧朧的水紅色,當真是美景在前。一隻手竟然是神使鬼差得就直愣愣地伸了過去……
心中大驚,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腦子指揮一樣。宋閥主既是唾棄自己“色令智昏”,一邊又暗示自己應該順心而為。
但是堪堪觸到柔滑而細膩的臉頰,順勢往雪白的脖頸移去的時候,前胸就被狠狠得一擊。一低頭,一管玉白的笛子表面像是浮著一層氣——在他前胸一擊,卻又火速收了回去。
沈惜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