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他就會發現黑瞎子在強撐嘴角的笑,“我幫你,不圖什麼。”半晌,他開口。
“就是因為你不圖什麼,我才不要。”解語花的聲音有些幹,他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我不想和你牽扯上利益以外的東西。”
黑瞎子看解語花別過眼,不再看向自己,嗓子感覺像是塞住了一樣,張了張嘴,沒有聲音。
他想說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少頃也只是一笑,“我知道了。”聲音竟不像他自己的。
解語花努力別開眼不去看他。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再次襲來……不要,不要再感覺到那種心情了,不要再這麼下去了。
霍家所有的事情已經全部查清楚。
是霍齊昌的小聰明和貪婪害了他。現在,匕首就抵在他的喉嚨上,割破一個小口子。
解語花不明白,為什麼如此火大。他一向處事圓滑有度,與大號人物交往,只要虧損不危及性命與解家,且此後停止危害,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這次不知道怎麼的,心底感覺有火在燒。
“你說,這事兒我們是公了還是私了?”解語花鳳眼半眯,揚了揚手上的匕首,抬起對方的下巴。
“解當家何出此言?”霍齊昌還在硬撐,只是笑容更加勉強。
解語花輕輕笑了,“看來霍當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嘛……”剛要下狠手,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算了,已經瞞不住了,霍齊昌,承認吧,反正你的如意算盤也打錯了。”是霍秀秀。
但是又不是霍秀秀。在她說完這句話的瞬間,解語花就知道了。
“你是誰?”懍厲的眼色投向從屏風背後走出來的人。
‘霍秀秀’緩緩咧開嘴笑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害了你。”說著神色悠閒的指了指自己,“不過解當家這次怎麼這麼晚才發現?嘖嘖,黑瞎子可是比你敏銳多了。”
解語花一愣,手上鬆了鬆,臉色陰沉的看著她,“話怎麼說?”
“怎麼說?”‘霍秀秀’睜大了眼睛,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臉上依舊笑得如沐春風,“你竟然還沒發現麼?從一開始,你就被騙了。那個賬本,那些證據,還有那段錄音,從頭到尾都是偽造的呀。”
解語花臉色一下就變的蒼白,霍齊昌反手一擋就從解語花的胳膊下鑽了出來,解語花竟然也沒反應,震驚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笑得狡猾的少女。
“你說什麼?”
“誒?黑瞎子沒跟你解釋嗎?”少女假裝又是驚訝的看著解語花,但是旋即笑得更得意,“我知道了,其實是你沒信他吧。那些確實都是假的。”
解語花覺得身體無力,死死的瞪著‘霍秀秀’,垂死掙扎,使勁兒地搖著頭,“那的確是他的字跡和聲音。不可能。”
霍秀秀好笑地嘆了口氣,看著解語花,“還是告訴你好了,我是玄雀的人。玄雀你已經見過了吧?黑瞎子的親弟弟。”她繼續說,像要把解語花逼入絕境,“既然是親弟弟,這種事情他做起來,當然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又沒有破綻。你看看,精明一世的解當家都被騙了。”
解語花步伐不穩的向後踉蹌了一步。
後悔麼?他問自己後悔麼?
心像揪起來一樣疼。
後來霍秀秀說寫什麼,他都聽不真切了。霍齊昌本來不讓他走,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滅口,以窮後患。可是‘霍秀秀’攔下了他,“別怕,有我們在,你怕什麼。”
再後來解語花昏昏噩噩回到瞭解家別苑,整個人緩不過來,坐在床上坐了一個多小時,腦子裡才不那麼亂了,情緒也稍微鎮定下來。
緩過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抓起手機,想都沒想的撥出那個已經好久沒打過,卻又爛熟於心的號碼。
其實他根本沒想好說什麼,如果電話接通的話,他又該怎麼做反應。
這種焦慮,直到聽到電話那邊的女音,轉為凝重。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解語花的思維再次陷入瀕臨混亂的邊緣。
得去找他,跟他說清楚,還有好多事情要問清楚。
解語花倉惶得想著。
急匆匆的站起身來,急匆匆的邁出第一步解語花就頓住了。
去找他。去哪兒找?
解語花這才突然發現,他竟然對黑瞎子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過去的時候,是黑瞎子先到戲臺來,他們才開始真正意義上的相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