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這個問題很多次,每次都想很久。
不是,都不是。
直到後來當霍秀秀惋惜又無奈的笑著,開啟手裡的錄音筆,是那個他熟悉不過的,跟他講過無數溫柔情話的好聽聲音。
“解語花這塊踏腳石,我踩著很是舒坦。”
解語花大徹大悟。
“你,讓我冷靜一下。”靜默了半晌,解語花開口,他低著頭,眼眶發疼,帶著鼻音。
霍秀秀沒有說話。直到解語花失神的拎著外套消失在迴廊轉角處,她嘴角彎彎勾起。
眼神還流連在解語花消失的地方,手腕上突然驀的一疼,回神間,適才手裡拿的好好的錄音筆,已經落到了眼前一身黑的人手裡。
黑瞎子陰森懍厲的眼神穿過墨鏡底下的空隙,直達霍秀秀的眼底,沒有一絲暖意,手上不動聲色的重播了一遍。
聽完那句話,黑瞎子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霍秀秀的驚怔也只是一瞬間,旋即恢復了悠長狡猾的陰笑,美滋滋的翹起二郎腿歪著頭看黑瞎子。
“你不是霍秀秀,你究竟是誰?”
霍秀秀的眼裡閃過一層讚賞之色,“不錯,黑爺夠敏銳嘛。”說著她站起身來,“只可惜,有點晚了,解當家已經不信你了。”
黑瞎子藏在墨鏡下的眼又多了一抹厲色,“你想對解家做什麼?”
霍秀秀眼裡的讚賞之色越是濃了,“黑爺覺得,我們想做什麼呢?”
“怕是目的不只一個吧。”黑瞎子冷哼一聲,“霍家的胃口不小,我弟弟的狗也很忠誠。兩方勾搭到一起果然珠聯璧合。只是你有沒有想過,跟錯人了呢?別忘了你得罪的是誰。有件事情你不要搞錯了,不管玄雀想做什麼,他都會是袒護我的那個。”
對面霍秀秀的笑容在聽完黑瞎子的一番話漸漸消失,臉色竟然有些蒼白,但很快就恢復,“真是敏銳,黑爺,但是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就算萬死不辭。”
黑瞎子不怒反笑,掂了掂手上的錄音筆,“這聲音模仿的很像嘛,看來玄雀這兩年也有長進啊?”
解語花在盥洗室待了很久。在不停用冷水沖洗自己的過程中,終於能夠稍許冷靜下來。
剛出了迴廊就撞上黑瞎子對著霍秀秀這一幕,霍秀秀背對著她,看不見表情,而黑瞎子的聲音徐徐傳來,語氣裡透著陰冷與威脅,“你不該給解語花聽這個,你太自作聰明。”
話音剛落,解語花清清楚楚的見黑瞎子揮起手掌,狠狠的摑了霍秀秀一個響亮的巴掌。
-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綠水之波瀾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解語花,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剛出了迴廊,就聽到那話一字一句戳在他心上。
言罷,他揚起手,狠狠甩給霍秀秀一個巴掌。
解語花只震驚了一瞬間,隨後便狂怒的吼道,“黑瞎子!你做什麼!”
黑瞎子顯然沒想到解語花會在這個時間突然出現,怔在了原地,手還在半空揚著。
他還來不及做何反應,就見霍秀秀捂著臉轉過身就撲進了解語花懷裡,再抬臉時臉上滿是淚痕,聲音也哽咽著,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小花哥……他、他……好疼,為什麼他會在這兒,嗚……”緊接著黑瞎子看見她用一個只有他能看見的角度回過頭,對著黑瞎子扯起嘴角狡猾的笑了一下。
“秀秀,我……對不起,對不起。”解語花說著低頭輕輕拍著霍秀秀的背。待霍秀秀背上的聳動漸漸平息下來,他這才輕柔的放開她。
低著頭陰霾著臉疾步走到黑瞎子面前,黑瞎子已經從怔忪中回過神來,斂好了姿態,這事兒非同小可,要知道這個霍秀秀是假的,是要鳥佔鵲巢的害瞭解家。
而他明白解家對解語花來說意味著什麼,不管怎麼樣,絕不能讓她得逞,看著眼前冰冷的人兒,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花兒,聽我解釋,這個霍秀秀是假的。她想害你。”不管怎麼樣,先撿重點說。
解語花聞言連覺得可笑的心情都沒有,絲毫不考慮這資訊的真實性,壓低了音兒道,“既然我們這兒三人都是明白人,我就不兜圈子了。你現在只用告訴我,你現在是以陳當家的身份跟我說話,還是在用我帶到霍家作坊的客人身份跟我說話?”
黑瞎子眼光低沉,可全部遮到墨鏡之後,他現在心裡也亂作一堆,沒心思尋思這些,滿心都想著如何讓解語花相信,最大的敵人就潛伏在他身邊,沒想那麼多,有些不耐的問,“是陳當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