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擦得差不多,只是微潮,我放下手,“平行空間的我,不是‘我’,平行空間的他們,也不是我認識的‘他們’。”
無數平行空間,無數相同的你我,我認準的,唯此時此世此人。
“就是這樣。”只是分清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卻是另一回事,我學會了對任何變故保持理智,但還是會難過。說完,我後退一步,輕巧地轉移話題,“好了,頭髮差不多都幹了。”
揪住綱吉的衣襟,giotto沒有抬頭,“你不討厭嗎?”
“怎麼會討厭呢,我們流著一樣的血。”
“——就是因為流著一樣的血……”經歷的所有痛苦悲傷,都是因為你流著我的血。如果不曾作為我的後代,那麼你會像普通人那樣長大,會擁有平凡的人生。眼底微黯,giotto想起他很久以前的想法:他不該經歷苦難,這孩子天生就該被寵著,被縱容著,該醇美的笑著的。
giotto想,這樣寵溺的心思,或許就是天下所有長輩對晚輩的期盼,但他對綱吉又有點不同。
……可不同在哪裡呢?
這是讓我做心理輔導的節奏?疑惑地眨了眨眼,我下意識揉了揉他的頭,“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呢,giotto?我從沒有後悔過與大家相遇呢。”說著,我忍不住笑,“如果我所經歷的一切,是遇到你們必須付出的代價,那麼……就這樣吧。”
“?”
“超值的啊,我還賺到了呢。”莫名地樂不可支,我按著不斷上翹的嘴角,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高興的呢?忽然想明白了,吃過的苦頭,流過的淚水,不過是讓我更加珍惜身邊的美好。如果能吃到美味的蛋糕,那麼稍稍忍耐一下,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吧!
想通了這點,我的心情猛然晴朗起來,幾乎想撲到床上打滾。
難得看到綱吉孩子氣的模樣,giotto不由被他純然的喜悅感染,心中的疑惑似乎也有了答案:他只是,不希望只被當做長輩看待。
“瑪莎莉,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沒正形的爺爺笑眯眯地道,伸著爪子蠢蠢欲動,想將暖暖軟軟的孫子抱在懷裡。
“不要!”
“……qaq”
“裝可憐也沒用!給我回指環裡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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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giotto這次出現後,大空指環中的首領們開始時不時地以實體出現,以各種各樣的藉口讓我陪同做事,如陪著逛街購物導遊下廚之類,要求層出不窮。在時機到來之前,他們的事不好讓沢田綱吉他們知道,我頭疼之餘,也只能慶幸雲之指環裡的歷代雲守,霧之指環中的歷代霧守比較老實,沒有跑出來添亂。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雲守們是被首席大人暴力鎮壓才不曾出現,而霧守們神隱,則是不願出現後被異空間的“自己”拉去做苦力。
像做小偷似的為八代奉上和果子,看到她略帶滿意地回到指環空間,我總算能鬆口氣。
雖然也喜歡大家和善的做派,但在進行彭格列試煉前,至少要讓綱吉他們對前輩們保持敬畏之心吧?否則一點警惕感都沒有,還進行什麼試煉呢?等事情結束,形象想怎麼崩就怎麼崩,至少要再維持一段時間英明神武的形象吧!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嘆氣,為什麼我覺得離形象曝光的日子不久了?是不是該早點通知阿綱那邊的初代快點進行試煉呢?
“你果然在這裡。”雲雀恭彌推開廚房的門,正看到坐在椅上唉聲嘆氣的綱吉。那副頹廢模樣,完全沒有之前將他打敗時的冰冷肅殺,讓雲雀恭彌幾乎懷疑自己認錯了人,但綱吉轉頭看向他的眼神卻讓雲雀恭彌確信,這絕不是他知道的草食動物。
鳳眼一挑,雲雀恭彌冷聲道,“陪我打一場。”
完全是想一雪前恥的做派,看了他一眼,我扯起嘴角,“你不是該在特訓嗎?指環、匣子……我沒心情陪你打。”為什麼要聽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的話?他叫我陪練,我就給他當陪練嗎?
他……又不是恭彌。
“那可由不得你。”眼底的怒意幾乎蔓出來,雲雀恭彌擺出戰鬥的姿態,不管綱吉反應,柺子一揮向他砸去。這人給他的屈辱,絲毫不下於他當初在黑曜時所受,這讓他如何能平靜?
刺耳的金屬交接聲在室內響起。
略微一愣,我看著眼前握著手銬的有力手掌,閃著寒光的銀亮手銬上燃著紫色雲炎,那火炎躍動著,足以刺痛人雙眼。
“首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