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到達了這個時代,他只是忽然心血來潮;想看看十年前的沢田綱吉的模樣。即使,那人不屬於這個時代。
算好時差,青年六道骸挑了個時間,然後順利闖入目標人的夢境。
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沢田綱吉都這樣不設防啊。剛進入夢境時,青年六道骸這樣感慨。
他還沒來的及觀察這個夢境。
當青年六道骸覺察到他處於什麼樣的地方時;他的臉色變了。夢境中正是寧靜的夜晚;月疏星稀,他的腳下踩著泥濘的焦土,但這不是青年六道骸變色的理由,他只是看到了隱在黑暗中的屍骨。不計其數的骨骸鋪陳在地面上,森幽的草葉發著光,竟然穿透了屍骸,如果不仔細看,全然發現不了被隱在昏暗月光下的死寂。
這真的是十年前的沢田綱吉的夢境?
青年六道骸看著眼前的一切,幾乎懷疑自己走錯了,或者做夢的那個是他。
終究是對自己更具信心,他緊皺眉頭,一步步向前走。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看到了光,明亮溫暖的光芒,彷彿散發著陽光的味道,讓人精神一振。在黑暗中行進了很久,青年六道骸為此感到驚喜,快步走了一陣,他終於看清那光芒來自一棵參天巨樹。
那巨樹極為高大,茂盛繁多的枝椏伸展著,恍然與天空相接,樹葉紅得彷彿滴血,看起來極為不祥。然而在它枝椏蔭庇下的空間,卻是一片祥和安寧,如同世間樂土。
“哦呀,真是有趣……”
感慨著,青年六道骸下意識向前走了幾步,終於看清樹下的人。
蜜色長髮青年安然坐在樹下,他低垂著頭凝視懷裡的蜜發少年,雖然看不清神色,卻能感覺到他周身柔軟安寧的氣息。順了順懷中少年的髮絲,青年雙手攬住少年的身子,在少年額上落下一吻,珍之重之的模樣,便是青年六道骸這個局外人也不由心生感嘆。
但這感嘆只停留在他看清青年與少年的模樣之前。
“彭——彭格列?!”
那白衣蜜發的青年抬起頭,蜜色雙瞳淡淡的掃過青年六道骸,沒有任何意味的眼神,卻讓青年六道骸心頭髮冷。
那眼神,竟彷彿是在看死物一般。
輕輕的托起懷裡人的身子,讓他靠得更舒服,青年淡淡的道,“六道骸?”平靜而死寂的聲調,那望向懷中少年時溫軟暖融至極的蜜色,看向青年六道骸時已沒有一絲波動,而處於樹蔭下的動物們卻暴躁起來,如同被侵犯了領地猛獸,對著青年六道骸的方向發出威脅的低吼。
“kufufufu……你是誰?”
不答反問,青年六道骸心中已轉過無數念頭。他本是想進入沢田綱吉的夢境,如今看來他還真走沒錯,被這男人抱在懷裡的,不就是“沢田綱吉”嗎?可這夢又是怎麼回事?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與沢田綱吉長得一模一樣?或者說,長得更像長髮版本的彭格列十代,感覺起來卻比彭格列首領更威嚴,更強悍。
如果彭格列也有這份氣度,估計也不會死!
心中冷嘲,片刻間青年六道骸便斂去驚色,再看去已經是彭格列喜怒難辨的霧守。
“我嗎?”招手示意樹蔭下的貓狗靠近,青年輕輕拍了拍它們的腦袋,見它們收斂怒色,乖順的趴伏下來才回答,“我是誰,看這張臉你還不知道?”也不看青年六道骸驚異的表情,青年忽然輕笑出聲,“不過,你倒真敢來,不知道……這裡是我的世界嗎?連……都不敢闖,你倒敢來。”嘴角的笑容越發溫柔,青年側頭蹭了蹭懷中少年的鬢角,蜜色雙瞳也彎了起來,“雖然我不會幻術,但如果不送你份禮物,還真對不起我自己。”
語畢,青年笑意盈盈的對懷中沉睡少年道,“他自己撞上門來,也怨不得我,是吧?”
心中一凸,青年六道骸下意識後退,卻感到有什麼抓住了他的腳踝。
被抓住?
明明眼前人沒有動作,被籠罩在樹蔭裡的生物也沒動,樹蔭外的氣氛卻為之一變,隱隱透出肅殺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心中驚疑不定,青年六道骸低頭,抓住他的卻是一截骨爪。
這時候,樹影外沉寂的沼澤忽然沸騰起來,一隻又一隻的骨爪從泥沼中掙扎出來,晦暗月光照耀下,顯得異常可怖,真真是一副末日降臨的景象。
再次試圖掙開骨爪,不想非但沒成功,卻引得更多的骨爪抓了上來。臉色劇變,青年六道骸就聽那青年自語般的聲音,言辭間似乎頗為可惜,“現在時機不對,揍一頓就丟出去好了。這人,沒事亂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