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先生,可我們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
“那我們要怎麼辦?”
“什麼也不用幹,我們只要好好盯住那個人的行動,保護好哈利的安全——就像之前鄧布利多校長說的那樣,這就要更多得靠比爾了,他比我們都容易行動得多。”
“哦,好吧——你是對的。”西里斯洩氣地說道,他對於自己無法在這件事上出一份力而鬱悶著。
“交給我吧。”比爾鄭重地點頭應下。
如果現在的阿拉斯托•;穆迪不是本人,而是一個狡猾的食死徒的話,那麼諸多異狀都有了解釋,但疑點仍然存在——譬如金斯萊所提出的那兩點,為什麼他要幫助哈利?為什麼他很仇視斯萊特林?
假如對方就是那個世界盃上在比爾眼皮子底下逃走的食死徒,那麼應該對黑魔王很忠誠才對,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為難同僚的孩子?這一點讓比爾百思不得其解。
抱持著這兩個疑問,比爾還是帶著那一口袋糖果禮盒回去了霍格沃茨,交還給了哈利。
之後三天是跟盧修斯約定的日子。
上午例行的解咒過後,兩人坐在一起吃午餐。
“你似乎在想事情?”盧修斯一邊切下小羊排,一邊詢問道。
今天似乎比爾不太專心。
比爾確實在煩惱一件事,關於某件事要不要告訴盧修斯——但這當然不能當著本人的面說,他想了想,找了另外一個藉口。
“馬爾福先生……你覺得,會不會有這麼一個食死徒,仇視著其他食死徒的孩子?”
盧修斯沒有回答,這樣意有所指的問話很容易讓他產生一種聯想——有人正在這麼幹,他很警覺地詢問道:“霍格沃茨裡有食死徒找斯萊特林的麻煩?”
“不,”比爾連忙否認,他沒有料到盧修斯能一下命中靶心,“我是說如果……如果。”
但盧修斯並沒有那麼簡單就被說服,他直視著比爾,直到他移開視線。
“……好吧,不是在霍格沃茨,是世界盃上發生的事,我們最近找到了其中一個食死徒的隱藏地,查到了他的舉動。”
比爾有點冒冷汗,還好沒有問出哈利的事,否則這樣有具體人物可查的事,勢必引起盧修斯的徹底懷疑。
這個解釋還算合理,盧修斯低下頭,繼續切他的小羊排,送進嘴裡,吃完這一口後用餐巾擦過嘴,才回答道:“如果是世界盃上的那幾個食死徒,是很正常的事。”
“為什麼?”比爾對於他終於有了回答問題的意願而高興,追問道,“他們不是同伴麼?”
“是同夥,不是同伴,而且是命運軌跡完全不同的同夥。”盧修斯笑了笑,笑意完全沒有到達眼底,藍灰色的眼睛透露出一種冷靜的光澤,“世界盃上那些食死徒應該是一直以來僥倖逃脫追捕的那些人,如果你是他們中的一員,名譽和財富盡失,不得不像一隻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這時候你再看到了我——仍然保有自己的地位,處於上層社會之中,享有優渥的生活,你會怎麼想?”
比爾皺了皺眉,他有點懂盧修斯的意思了。
“不光是東躲西藏的那批人,阿茲卡班裡關著的那些才更危險,他們是黑魔王的死忠,看我們大概就是像叛徒一樣——憑什麼忠心於主人的他們不得不在阿茲卡班忍受冰冷?憑什麼我們這些叛徒過得那麼愉快?”
這是一種遷怒。
比爾很少接觸這樣的遷怒,他周圍的人是正義的同伴,比起以恐怖、利益來維繫食死徒的黑魔王,鳳凰社的人卻更多的是因為愛、正義和希望走在一起的——這聽上去很空洞,十有八九會被斯萊特林恥笑為哄小孩子的玩意兒,但不可否認,這卻是他們心中的真實。
這歸根到底還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性格的差異,要說被看成叛徒、關進阿茲卡班受盡折磨,西里斯不也是一樣?至於蒙受朋友背叛陰影、流落在外東躲西藏,盧平曾經過得比那也好不了多少——但無論是西里斯還是盧平,都不曾因為這而怨恨這十幾年過得很好的其他鳳凰社成員,為什麼?
就像盧修斯所說的那樣,食死徒之間只是同夥,而他們之間則是同伴。
之前比爾沒想到這點,一旦被盧修斯捅破這層窗戶紙之後,這個疑問或許對於斯萊特林來說,真的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他也突然意識到了一點,按照盧修斯的說法,他的處境恐怕真的很不妙。
以前比爾雖然知道他有向鳳凰社投誠的意思,但更多的以為對方只是政治投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