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決定不再想這個會讓自己不快的人。
王子就是天才,是第一的天才。
本來今天依然會像前幾天一樣無所事事地荒度過去,沒有任務的時候巴里安簡直閒的要發瘋。現在雖說新家族密魯菲奧雷跟彭格列宣戰,不過這些都是總部那邊的事情,巴里安裡還是一如往常。
不過在房間裡將第三張列維老頭收藏的boss海報用小刀紮成馬蜂窩之後,貝爾決定到外面去走走。
天天呆在房間裡,都快發黴了。
不知道青蛙出任務的地點真是可惜,本來還想去給他搗搗亂呢~
脫掉巴里安制服,只穿著一件條紋襯衫從房間的窗戶跳下去,雙手插著口袋慢悠悠地向市區走去。
巴里安總部對外宣稱是什麼什麼別墅區,深山老林的也沒有正常人來騷擾,專門暗殺的除外。這樣也有一個壞處,就是無論幹什麼都要走出很遠的距離。
貝爾是上午決定出去的,以他的腳程到達最近的市區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頭頂上太陽火辣辣地曬著,掩在頭髮下面的眉毛皺了皺,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留了那麼一頭長劉海。
他討厭太陽。
這麼想起來,似乎以前蟑螂王兄也這麼說過。
“我討厭太陽啊~”
真是奇怪,今天為什麼總是想到他。
六歲的時候就被自己殺掉的人,甚至現在還能清楚的記得自己在他身上劃下的每一道傷痕的具體位置。
啊啊,請你趕緊徹底的死去吧。面對總是壓著自己一頭的王兄,貝爾實在怎樣都提不起好感。
王子可不是傷春悲秋的人,不喜歡的,殺掉就好了。
到了市區人明顯多起來,隨便找了家西餐廳打發了午餐,繼續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慢慢行走。
熙攘的人群讓手指不自覺的摸上藏在身上的刀子,隨即想到了什麼又放開。
真是的,一定是被總是叫喚著要謹慎要謹慎的某個雜魚影響到了,一直以來都沒見過巴里安的誰會有謹慎這種想法。
路過甜品店頓了頓,轉身進去買了個冰激凌邊走邊吃,藏在劉海下的眼睛微微閉了閉,轉過身,拐上另一條街……
吉爾
又經歷了一次能讓人吐血的隊長會議,白蘭大人沒來,所以會議拖得像老太太的裹腳布。
不小心,或者說根本沒有抱歉的概念中途睡了一覺,快結束的時候被身邊的古羅叫醒。
抬頭看著拿著一疊檔案的年老隊長,心裡轉過一個想法。
白蘭大人啊,趕緊把他們幹掉換年輕人上臺吧,不然下一次隊長會議您親愛的嵐之六吊花真的會為此獻身的。
密魯菲奧雷和彭格列宣戰,作為戰鬥部隊隊長的自己自然也要前往戰場,不過在還沒有全面開戰的現在空閒時間還是蠻多的。
他想呆在義大利這邊的主戰場,因為聽說會對上彭格列獨立暗殺部隊巴里安。
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身上的傷口似乎又在隱隱作痛,似有似無的讓人感覺無比的焦躁。當初的傷口留下了醜陋的疤跡遍佈全身,其實早就長好了,痛感也只是心理作用。
你覺得它很痛,它就真的讓你痛不欲生。
然後突然覺得似乎該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於是就真的出了密魯菲奧雷大門。
他在六歲的時候死掉了,然後又活過來。如果這算兩輩子的話,這輩子的他生日其實應該是上輩子的死期。
也就是今天。
傷疤越發的痛,手指甲用力地摳進面板,黑色的指甲油上染上點點豔紅的血跡,看上去妖豔無比。
無法忘懷。
那一輩子的恥辱。
脫掉的隊長服隨意掛在手臂上,去商店買了頂遮陽帽戴在頭上。中午的陽光太毒辣他並不喜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要這時候出去走走。
白蘭大人給了他第二次生命,於是他把他當做神來崇拜。
吉爾其實是個挺直腦筋的人,認準了跟隨誰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即使被利用被拋棄也甘心。
同樣的,恨上什麼人也會一如既往的恨下去。
比如說,上輩子殺掉他的弟弟。
過生日似乎應該有蛋糕還有蠟燭,不過現在實在是對這些提不起精神。渾渾噩噩又過了這麼多年,除了白蘭大人派下來的任務剩下的連能做什麼都不知道。
這也是一種意義上的做人失敗。
搖了搖頭,不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