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這裡玩吧,我去會會那位架子大的麻煩爺好了。”
假太子在正屋裡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連著敲了幾下桌子胤禔才慢慢悠悠地晃了出來。
“大哥當真是好大的面子,讓孤好等。”
面對假太子的嘲諷,胤禔不以為意,反倒笑著道:“太子爺一大早駕臨東頭所,當真是蓬蓽生輝。”
假太子重重擱下手裡的茶盞,冷了眼,質問他:“你是不是養了只狐狸?孤記得上回在圍場就是你從孤的手裡搶了只狐狸去,你是不是還把它給帶回來了?”
“小狐狸很乖日日跟隨爺左右,太子爺突然提起他要做什麼?”胤禔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太子爺,您雖然是太子爺,不過您若是要搶爺的小狐狸,那就只能恕爺不能割愛了。”
假太子氣得用力捏緊了手裡的茶盞:“昨日半夜你的狐狸跑去大鬧毓慶宮,擾了孤的太子妃,現下孤要處置了它給太子妃交代,大哥最好還是把狐狸給交出來。”
“爺聽說太子妃溫良淑德,應當不至於與一隻小狐狸計較才是。”
被胤禔這麼一堵,假太子越發不痛快:“孤若去與皇上說你因為一隻狐狸玩物喪志……”
“太子爺請便。”
胤禔完全不在乎,他的小狐狸一沒搗蛋添亂二沒調戲宮妃,他自己也不是還在唸書的孩童,倒是沒有說他養只狐狸就是玩物喪志的道理,實在不行,大不了就要求出宮建府便是,他也樂得帶小狐狸出宮去。
假太子還想再說,胤禔不緊不慢地端起了茶盞,慢慢吹著,瞥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假太子一個激靈,又是那個眼神,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的譏諷和殺意。
假太子的一隻手慢慢握了緊,僵持了片刻,到底是甩袖而去。
胤禔嗤笑了一聲,浪費時間。
起身回書房去,小狐狸正心不在焉地用爪子翻著書,胤禔坐到他身邊去,捏了捏耳朵:“沒事了,太子爺已經回去了。”
“吱……”
跟孤沒關係。
胤禔輕嘆了嘆氣,明明是同一副皮囊,怎麼偏偏換了個人就差了十萬八千里,還是,他的小狐狸要可愛得多。
毓慶宮。
假太子一手將桌子上的書墨筆硯都掃了,又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椅子,胤禛進門的時候,就見假太子這副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模樣,一眾奴才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多出一下。
“何人惹了二哥,二哥怎麼生了這麼大的氣?”
假太子一見來的是胤禛也沒好氣:“你來做什麼?”
“來給二哥問安,不知二哥可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
假太子氣惱地將胤禔故意放狐狸大半夜來毓慶宮嚇唬自己的事情說了,胤禛聽得微蹙起眉:“大哥應當不是這麼幼稚的人才對。”
“你這話的意思是孤在冤枉他不成?!”
“不是,二哥息怒,”胤禛趕緊低下眸賠禮:“二哥莫動氣,為了這樣的小事氣壞了身子不划算的。”
“小事?不給老大一點教訓你叫孤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要給大哥教訓,”胤禛說著頓了一頓,抬眸時眼裡已經有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臣弟有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怒氣
假太子撩開衣襬在美人榻上歪下去,挑眉看向胤禛:“你有法子?你有什麼法子?”
胤禛微低著眸,鎮定回話:“是。”
“你說說,孤且聽著。”
“臣弟收到風聲,大哥在京裡開了間鋪子。”
“那又如何?”假太子不以為然地接上話:“難不成你要孤去皇上面前告他違背祖訓私下與人做買賣?別說他了,老四你難道在外頭就沒幾間鋪子莊子的?”
“有自然有,不過大哥的鋪子和臣弟的可不一樣,”胤禛慢慢解釋道:“不管是臣弟還是二哥您在外有幾間鋪子就算被皇上知道了他也多半是睜隻眼閉隻眼不會去管,但是大哥他做的買賣可不一樣,大哥的鋪子賣的都是從廣東福建運來的洋貨,是洋人的東西,他不但私下裡與洋人打交道而且還要下頭的官員幫著他,二哥可知道下個月到京的今年的漕船上頭就有他的貨物。”
假太子瞪大了眼睛:“用漕船運私貨?”
胤禛笑了笑:“漕船運私貨本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皇上也從來沒說過不準,但是其一,大哥他私賣洋貨,其二,幫他運貨的是漕運總督王梁,這樣的交情,足夠給他扣一個私自結交封疆大吏的帽子了。